武顺也不和她计较语气的问题,蹲到她对面:“你自己做的?给我尝尝。”
也不等主人说同意,他就拿起旁边闲着的筷子夹了很大一口塞进嘴巴里,费了很大力气才咽下去。
“不要这么没礼貌行不行,你噎死了我也有连带责任。”真雾对他同样没一句好话。
“唔……难吃!”武顺把东西咽下去,然后把筷子放下了:“你自杀也选个有快感的方式吧,砒|霜太贵还是你没门路买鹤顶红,要把这种人间武器制作出来危害人间。”
少说一句他会死吗。
真雾很想一个饭盒都扣到他脸上,虽然难吃了点,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么难吃吧。
“喂。”武顺语气小心的问:“你爸爸……后爸,对你是不是不好?”
真雾踹了他一脚:“想窥探我隐私?”
“没。”武顺拍了拍被她踹上一个脚印的裤子说:“就觉得咱们这个学校哪有自己带饭的呀,而且这么难吃,我都快吃吐了。”
“难吃就别吃。”
“你知不知道好歹?我关心你。”
“劳您关心,趁早别多管闲事。”
真雾把手机拿出来,把狼狈的饭盒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魏莲——[他真的不想吃。]
照片里稍微露出来一点武顺的手,一看就是男孩子,魏莲看到了以为是简礼。
便当送不成了,魏莲还有别的办法。
高三周六有半天假,时欣在家休息,魏莲趁机提出要把简礼请过来吃一顿饭。
时欣没意见,给简礼打了电话问他来不来,简礼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自己和朋友在一起,时欣就笑着把所有人一起约过来了,打算一起吃饭玩一会儿。
真雾始终黑着脸,本来可以放松一下,因为简礼要来,全都泡汤了。
魏莲拉着真雾回到房间,满怀惊喜的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真雾拆开后,发现是一条剪裁简单做工精美连衣裙,颜色是稍微深邃的绿,布料很是考究,一看就花了很多钱。
这条裙子,上一辈子真雾也有,同样亦魏莲给她买的,花了五千多。
时大海对魏莲有求必应,可是却担心魏莲会补贴真雾,所以在经济上对她并不算大方,这五千多的裙子,也是魏莲仅有的一点存款。
前世真雾沉醉于与同学攀比,并不知情魏莲没钱的事情,一昧索取,魏莲也都努力供给,少数时候她给不起了,就会冲真雾发脾气,打她一顿骂她一顿,但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没钱。
魏莲爱面子,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也不愿意承认她没有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于是就会将心虚转化为怒火,发泄在真雾的身上,真雾身体受痛内心不甘,所以索取的也越加厉害。
也是很久之后,时大海发作起来骂她是搬仓鼠寄生虫,她才知道魏莲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偷偷卖了时大海送她的珠宝首饰的事情。
有了上一辈子的教训,真雾面对这条曾经拥有,并且让魏莲承担困难的裙子时,并不是很开心。
真雾把礼品盒重新盖上:“你退了吧,我不需要这个。”
魏莲立马就不高兴了:“我都买回来了怎么退?给你买了你就穿着,学校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你那几身衣裳总穿,人家就知道你没钱了,到时候就会瞧不起你欺负你的。”
真不知道该说魏莲是吃苦太多导致的感慨太多了可悲,还是说她其他的什么好。
真雾说:“我本来就没钱,穿几件好看的衣服改变不了什么,简礼也知道我是你带来的,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他家里怎么可能同意我和他恋爱。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魏莲寡淡着一张脸:“你是人大了有主意了,可是我过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还要多,我是你亲妈还会害你,你学习那么差,以后不找个好男人怎么生活?”
所有腐眼看人基,天下道理差不多相似,魏莲则是笨女人看笨女儿没活路。
真雾说:“那我以后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你能赚几个钱?”魏莲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她总觉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真雾,所以也安排真雾的人生:“就你这个脑子,考个三流大学就很了不起了,出了社会一个月才拿两千块,租房子吃饭都不够,没钱保养到时候老的和老太婆一样,不需要五年,和我站在一起别人都分不出来谁是妈妈谁是女儿。”
她就是这么有理由。
真雾是真无奈:“那我以后上了大学找其他有钱的男朋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就是简礼?”
魏莲也是有病乱投医:“他这个岁数才好谈恋爱啊,再大了人就现实了,男人一过了二十几哪有相信爱情的,再说这不是也没遇到比他好的,以后遇到了以后再说吧,你先抓住了这个才要紧……”
虽然如此说,对真雾也没有逼的那么紧了,不过裙子还是一定要穿的。
真雾穿了一条新裙子下楼,时欣也在沙发上坐着呢,她也穿了一条最新款的收腰米色蕾丝连衣裙,少女的清纯唯美尽显无疑。
真雾再一看自己,行吧,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浪漫的少女。
时欣和简礼的朋友很快就到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到时家做客,态度很是放松,简礼众星捧月般的从门口走进来,他那样好看的姿容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魏真雾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时欣走过去迎接:“你们来的好快,阿姨准备了水果,一会吃完了饭我们去花园里烧烤。”
进来的人纷纷和时欣寒暄招呼。
简礼的视线却在寻找那个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女孩,她穿了一条他没见过的裙子,宽肩带颈前一片雪白的皮肤,垂着眼心无旁骛,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来了。
是了,她根本不在乎简礼在哪里,是不是就在她身边,天地偌大,只有他不在她的视野里。
简礼真的很难理解魏真雾在想什么,他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泼了一身墨,其实他也不是全然的斐然公子,做不到被人这么搞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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