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被众人围观的阿彻忽然觉得,别人怎么看他怎么想都没关系,父母爱他,足矣。倘若身边的妻子也不嫌他,阿彻这一生便再无遗憾。
拜完天地,二拜父母。
阿彻笑着朝父母弯腰,然后,是夫妻对拜。看着对面新娘子的一身红装,阿彻突然有些好奇,那盖头底下,新娘是什么模样。
行礼过完,小两口就要移步去新房了。
喜婆笑着将金秤杆交给新郎官。
阿彻接过来,稳稳地去挑盖头。
盖头移开了,露出了新娘子的容貌,霍温清妆容画的并不浓艳,少女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黛眉下,是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新郎看新娘,新娘也羞涩地抬起眼帘,往上看,目光相对,没等阿彻看清霍温清的眼睛,新娘子就娇羞无比地低下了头。
那一瞬,阿彻心底涌起一丝失望,因为,他还想再多看一眼。
当侯府的宴席接近尾声时,新郎官阿彻终于被允许去洞.房了。
阿彻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他酒量没有父亲萧震那么好,只能说是普通的量,哪怕苏锦提前吩咐下人往儿子的酒里多兑点水,一碗又一碗灌下来,阿彻还是醉了,走路摇晃,不得不让平安扶着。
平安将阿彻送到新房门前,功成身退。
听见平安告退,阿彻睁开眼睛,扭头一看,扶着他的人已经变成了一身红衣的新娘子,霍温清。廊檐挂着大红灯笼,灯光落下来,她的脸红如绯玉,阿彻怔怔地看着这个姑娘,这个已经成了他妻子的姑娘,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看过的那本书。
醉酒的男人,眼神灼灼。
“先进去吧。”霍温清垂下眼帘,强自镇定道。
阿彻点头,努力站直身体,随她一起走了进去。
霍温清扶他在椅子上坐好,亲手端来醒酒茶,阿彻闭着眼睛喝下,才喝完,就想去净房了。
茶水清凉,阿彻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叫红着脸的新娘先去休息,他要沐浴。
霍温清咬唇,当阿彻转身了,她才鼓足勇气问:“我,我服侍你吧?”
小姑娘学过的为妻之道,就有服侍丈夫沐浴宽衣。
阿彻脚步一顿,他是习惯自己洗的,不过,妻子都说出口了,他再拒绝,太不合适。
“有劳了。”阿彻回头,看着他的新娘子道。
霍温清脸更红了,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阿彻先去净房,霍温清站在浴室,浴室中间摆着大大的木桶,里面水汽氤氲。霍温清的心跳越来越快,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阿彻回来了,霍温清马上又恢复了强作镇定的妻子模样,当阿彻站定,她上前,紧张地为他宽衣。
小姑娘的手白皙如玉,就在那双手即将碰到他的衣带前,阿彻忽然握住了。
霍温清惊愕地抬起头。
阿彻看着她澄澈又紧张的眼睛,喉头滚动,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想问她,嫁给自己是不是委屈。
可这个问题,她一定会说不委屈,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阿彻未必知道。
凡是没把握得到真正答案的问题,阿彻都不会问。
在霍温清忐忑的目光中,阿彻又松开了她的手。
霍温清顿了顿,然后在一片沉默中,为丈夫宽衣。
脱到只剩中衣,阿彻体贴道:“你先去休息,剩下我自己来。”
霍温清也不敢再多看了,狼狈而逃。
阿彻洗的不快也不慢,穿上换洗衣服,他来见新娘子了。
霍温清低着头坐在床边,小手不安地攥着衣摆。
“歇吧。”阿彻坐到她身旁,哑声道。
霍温清都听他的。
红账落下,霍温清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阿彻抱住娇小的新娘,按照书上所说,先轻轻亲她的脸颊、嘴唇。
霍温清就觉得,他好温柔。
夜渐渐深了,霍温清也有些疑惑,母亲说第一晚会比较难熬,可,她并不觉得啊。
温柔的阿彻,她好喜欢,好喜欢。
事毕,霍温清异常满足地睡着了。
就着漫入帐中的烛光,阿彻静静地端详枕边的妻子,回想刚刚,她的娇羞与顺从,似乎,很喜欢?
三更时分,阿彻又醒了,他睁开眼睛,过了足足一刻钟后,确定自己无法入睡,阿彻重新抱住妻子,低头亲她的脸颊、嘴唇,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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