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八岁,可能不那么合适。”
十八岁,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
岑年却摇了摇头,笑着说
“小男孩或者小女孩,都没有关系。我很想早点见到他,不知长得是像我、还是像他的另一个爸爸。”
岑年眼中的向往一点也不似作伪,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幕和明丽的阳光,说
“我一直……一直很想要一个小孩。”
“给他做早饭,带他上幼儿园,周末一家三口去游乐场。”
“我很想有一个家,也很想给他一个家。”
傅燃握着感应笔的手紧了紧。
这个‘给他一个家’的‘他’,是指谁?
……那位魏衍先生?
不知道岑年的小孩儿会是怎么样的。傅燃曾经想过,但,在他的意识里,就连岑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也许会和岑年一眼,头发带着点卷,眼睛是浅琥珀色的,笑起来的时候像只小狸花奶猫。他会叫岑年‘爸爸’,也会——
想象到此处不得不打住。
只要想到,那个和岑年长得很像的小孩儿,笑着扑进另一个面目陌生的男人怀里、叫对方‘父亲’,想到岑年所说的‘周末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傅燃就有点呼吸困难。
傅燃看着岑年。
小孩儿眼睛里盛满了九月夏末的阳光,明亮温暖的像一个很好的梦境。而此刻,这个梦境即将迎来一个很好的结局。
那个结局里没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傅燃的手指不知不觉有点僵硬,笔攥得紧了些。当笔身上略显尖锐的开关扎进掌心里,那疼痛感让傅燃骤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