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岑年被割伤的手、被划到的脖子,那一下涌出来的血铺满了视线。
吴端阳一击不中,还想再动手,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几个男人走上来拦住了他,把他手中的瓷片夺了下来。
服务员被吓得跪坐在地上,她抖着手拿出手机,开始报警。而方莉莉红了眼眶,她两步上前去,带着哭腔说:
“年哥……”
而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
傅燃半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捧起岑年的手,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
岑年一愣:“前辈。”
傅燃没笑。
他沉默地注视着岑年的伤口,似乎想找点什么来止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但又怕岑年疼。
到这时,一向冷静稳重的男人终于显得几分茫然。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伤口,垂着头,沉默。不知是不是岑年看错了,他竟然发现……傅燃的眼眶似乎有点泛红。
半晌后,傅燃垂下眼睑,轻声问岑年:“疼吗?”
他的声音很低,细听过去,尾音带着点颤抖。
岑年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真不疼。”
其实很疼。
他一直很怕疼,撞了一下脑袋都会疼上好一会儿,生病时能吃药也尽量不打针。更何况是这么深的伤口。
小时候,他一疼就会哭,会坐在原地等‘爸爸妈妈’来哄自己,就像哄岑越一样。
但是没有。
他坐在地板上哭到伤口止血,都没有任何人来哄他。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岑年不再哭了。
他已经习惯了不对任何人撒娇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