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妙态度很好,姿态十分到位地鞠了个躬。
……只不过这鞠躬鞠得不像道歉,倒像是送他们不懂怎么教育孩子的长辈出殡。
郁澜头一个忍不住想笑,然而顾忌到自己当大人的身份,抿了抿唇硬生生把弯起的嘴角压了回去。
这小孩牙尖嘴利对外的时候,还挺讨人喜欢的。
然而被顾妙妙无情攻击的那群妈妈就不这么觉得了。
“你——你这小丫头片子,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别以为我们听不出你在骂我们!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家教吗?我要曝光你们!让大家看看你们这些明星都是什么嘴脸!”
顾妙妙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是什么玩意儿爷就是什么嘴脸呗。
“你们想曝光什么?你们家的孩子冲我们家的宠物扔石头的监控吗?”
她看着这群无理取闹的大人,简直觉得好笑。
“上一个这么威胁我们的大妈,现在她老公都和她离婚了,你们知不知道?”
顾妙妙说的是之前那个在网上爆料郁澜,造谣呦呦欺凌同学的那位。
当时事情闹得不小,这些闲的发慌的贵妇们也关注过这个八卦,顾妙妙这么一说,她们顿时怂了不少。
张姨也注意到这些人开始底气不足,有些茫然。
所以,是这些人先冲绵绵扔石头,是他们先动的手,所以越鸣才会跟他们打起来吗?
“……小鸣,你是为了保护绵绵和妹妹们才动手的吗?”
张姨试探着这样问。
越鸣还是闭口不言。
反倒是呦呦害怕张姨再打哥哥一巴掌,扑过来挡在两人之间,眼泪汪汪地看着张姨:
“张姨不要凶哥哥,哥哥受伤了,他会痛。”
小朋友小小的臂膀护不住十岁的越鸣,可她仍竭力张开双臂,努力地保护着越鸣。
“我不痛。”越鸣安慰被吓到的呦呦,“我皮很厚的,没关系。”
她听见越鸣这样说,心里更加酸涩得不是滋味。
其实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越鸣惹了什么他们惹不起的人,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们能在大城市立足已经不易,随便惹到什么有权有势的,就能让他们努力打拼的一切付之东流。
所以她让越鸣遇事先低头,是她错了吗?
“我已经给安保处打过电话了,他马上会带着今天天鹅湖旁边的监控视频过来。”
被顾妙妙提醒后的郁澜,很快做出了行动。
挂掉的电话的她微微笑着,甚至还一脸轻松地示意大家坐下谈。
“如果是我们家孩子先动的手,可以,医药费我们出,可如果是你们家孩子先撩者贱……”
郁澜拿下巴指指越鸣和绵绵。
“医药费、心理费和精神费,都得是双份的。”
“凭什么双份?我们家孩子不就砸了只羊吗?一只畜生而已,小男孩淘气砸就砸了……”
顾妙妙:“刚刚你问我们要赔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你骂谁家孩子是畜生呢?
这群三十多岁的贵妇也不是不想骂回去,但大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拉不下脸真的跟一个六岁小朋友认真对骂。
……说来也怪,这小丫头片子都从哪儿学的话,怎么骂人还不带脏字的?
郁澜敲了敲桌子:
“看什么?都承认了是你们家孩子先动手的,先道歉再赔钱,不然叫左邻右舍出来一起对着监控录像评评理了啊。”
郁澜态度强硬,这帮人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只好掐了把自己儿子,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自家孩子给揍人的一方道了歉,最后咬着后槽牙撕了支票递过去,问:
“……满意了吧?”
每人五万的医药费加精神费,一共二十万。
越鸣虽然也受了伤,但也就最多买点红花油的伤,连创口贴都不用。
郁澜接过不情不愿递过来的支票,将它放进了越鸣的口袋里。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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