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入学第一个月是个巨大的分水岭。
而这位管事在足足叮嘱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下了逐客令:“且先去吧,你们的时间是有限的,跟着我提示的路走,相互间别起摩擦,好好运用所学知识,定能有所收获的。”
如此温风细雨的对待,让受尽秋风寒刀的新生们心窝暖暖的,简直是又要相信爱了。
当然也有谨慎的,仍旧在观摩揣测。虽说他们没这么喜乐形于色,但也听得认真,记得熟悉,生怕落下分毫。
等这位管事离开,他们就向着前路进发了。
中门虽是一条通道,但进入中庭之后,却又有许多分岔路,从灌木丛的分布来看,隐约能辨出九条长路,而引路管事也提醒过他们,上三道和中三道是比较安全的,下三道要略微危险一些。
但其实差距也不大,毕竟都是一个区域,其中凶兽又是活得,可不会停留在一条路上等你,至于究竟如何就全看运气了。
可即便如此,选择上三道的还是占了近一半的人,又有十几人选择了中三道,而选择下三道的就只有七八个人了。
顾然看向身边的胖子:“我们走这条路吧。”
他抬手指了指,指的正是最末的一条路,看着最坎坷,灌木熙攘,道路难辨。
朱贵昌眼睛都没眨:“行,已经选择了中门,就放开胆子去闯,畏畏缩缩的能成什么事!”
顾然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嘴角弯了弯。
他们大步走过去,让他们略有些意外的是,竟又有一人跟了过来。
顾然略微打量了一下,是个生面孔,虽说也是十六七的年纪,但却比顾然高了整整半个头,只见着少年长发束起,一丝不苟,刀锋般的剑眉下却有一双淡色的眼睛,衬着洁白的肌肤和浅色的唇,竟有种雪霜拂面,冷冽清寒之感。
样貌是很不错的,但周身的气质冰寒,恨不得在身上写下四个字:生人勿近。
顾然尚在细细查看,朱贵昌却已经顶着一张圆脸,笑容可掬的问好了:“这位兄弟,咱们结伴而行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老理了,可很显然这位少年并不知理,他理都没理朱贵昌,眼不斜视抬步就走,端的一个目中无人。
若是常人怕早就怒了,但朱胖子脸皮厚若城墙,被人无视也丝毫不显尴尬之态,反到转头就对顾然小声说:“这人不简单。”
顾然脑袋挺活,但还是经验少,而且性子偏软,他将朱胖子划为了自己人,所以对朱贵昌被无视这事还挺介怀的……因此对这少年没啥好感官:“没看出哪里厉害。”
朱贵昌的小眼睛闪啊闪的,凑近了低头说道:“我方才同他打招呼的时候看过了,他背包很沉,里面用具极为齐全,而且我瞧见他左腰那边微微鼓起,显然是有个内包的,而能放到那里的东西,必然是极为珍贵的,而且要用起来方便的,如果我没估量错,那肯定是一包临时种。”
听他这么一说,顾然神色一凛,不敢再大意。
临时种也叫做法术种,顾然身上也是揣了两枚的,一粒是‘疾风步’,一粒是‘护心盾’。这两粒种子只不过是一星种,但造价却高达二十银币,顾然当时买的时候十分心疼,可现在瞧瞧人家,竟一口气带了一大包,多到把腰带都给撑鼓起,也太壕了!
这么壕的人怎么会来中门呢?
紧接着顾然就明白了,他和朱贵昌能想到的,想必别人也能想到,八成也是故意不通过小考的。
朱贵昌心情非常好:“走了,咱们就跟着他,既能保证安全,又能搜寻宝贝,何乐不为。”
所以说……没脸没皮就是好啊,人家给你翻白眼,但只要有好处,他也能上杆子凑上去。
顾然面皮薄,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但考虑到前面大把抓的源种和星种再加上随时冒出来的凶兽,他就顾不上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