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说:“从此以后,她就是逍遥派的掌门人。”
丁春秋怒道:“老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掌门指环何等重要,我和苏星河争了几十年,你竟然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无崖子说道:“嫣儿,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这丁春秋所赐,你去帮我清理门户,不过,先不要伤他性命,我要亲自结果了他!”
王语嫣正色说道:“是!”
丁春秋哈哈大笑:“你无涯子全盛时期都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成为了一个瘫子,又想叫个黄毛丫头来清理门户,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语嫣冷然说道:“丁春秋,本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既伤了我外公,就留你不得,此仇不得不报,请了!”。
段誉焦急的说道:“语嫣!你要小心他暗地里施毒啊!”
只见王语嫣飞身向前,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丁春秋手上一麻,握着逍遥扇的五指便即松了。这一下,乃是天山折梅手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她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任凭丁春秋的功力再深手中逍遥扇一样给夺了下来。
丁春秋不由得一震,改变之前对手只是黄毛丫头想法,心想:此女年纪轻轻功夫竟如此了得,甚至于他都没有看得到王语嫣出手,逍遥扇就被打落了。
王语嫣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单掌向前直击丁春秋胸前,这一掌便是天山六阳掌的掌法中的第三式“阳春白雪”,此掌以天山心法中至高的玄冰内力贯遍周身,也是防止丁春秋使毒,丁春秋随即施展本门掌法对敌。
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了到淋漓尽致。
旁观群雄于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可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叫什名字?
这是王语嫣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逍遥派的武功,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她的武功之高用招之快,都让人大饱眼福。何况逍遥派的武功,走的是轻盈飘逸的路子,挥洒如意,美轮美奂。
当初无崖子夫妻二人在谷底舞剑,他们的倒影由石壁投到悬崖上边,还被认成是神仙舞剑,被剑湖宫的人反复模仿。
慕容复神色不定的看着场中的比斗,心想表妹何时学来了这种绝世武功。难道就刚刚在那木屋之中吗?她的命可真好,得到这种机缘,不过教她得到也是浪费,若是让他慕容复得到,岂不是如虎添翼!
慕容复又想到,刚刚表妹让他拦住丁春秋,但是后来他看丁春秋不好对付,便退出了战局,现在心里好生后悔。
在对了几十招之后,丁春秋就发现事情大大的不妙,这女孩子的武功竟不输于全盛时期的无崖子!若是这么比斗下去,他根本不是对手,丁春秋是邪魔外道的鼻祖,浑身上下藏了无数的毒粉毒物,而且为了练化功大法也要每日吸入剧毒,可以说是毒物无处不在。他的袍袖一扬,将毒粉洒将出去,接下来一招对掌,想用化功大法,化去她的内力。
丁春秋却不知道,王语嫣身具的北冥真气,在她的体外已经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无论他投掷什么毒,都会给他反弹回去。丁春秋敢用化功大法对付王语嫣,那只能说他是自寻死路!
化功大法不过是逍遥派的旁支佐道,未能窥到消遥派武学的精要,只能消敌的内力,不能引为己用。就犹如日取千金而弃之于地,简直暴殄天物!化功大法对上正宗的北冥神功,孰强孰弱,高下立现。
王语嫣拇指按在丁春秋的任一穴位上,他的内力就犹如江河入海,一去而不复返。丁春秋本来想化人内力,没想到自己的内力反而倒流出去!他脸现惊骇之色,但是他的穴道却像是黏在了她的拇指之上一般,怎样也挣扎不开,他化过那么多人的内力,直到这一刻,才算体会到被化去功力之人的恐惧与无力。
一会儿工夫,这为祸江湖的丁老怪就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哆哆嗦嗦的说:“你竟然也会化功大法!”
众人一惊,就觉得刚才王语嫣好像是在化掉他的内力,这时听丁春秋亲口说出来,不由得人人变色!
王语嫣知道这丁春秋的丹田已经空空如也,但是还是随手捡起一粒棋子,丢出去刺破了他的丹田,让他再没有反戈一击的可能。
无崖子笑他的无知:“你只知世上有化功大法,却没有窥到过我逍遥派武学高境的真正门径,嫣儿用的是北冥神功!不仅化人内力,还储为己用,比起你那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化功大法,可是云泥之别!”
段誉惊呼道:“是北冥神功!我拜神仙姐姐为师,在那卷轴之上也练的北冥神功!”
王语嫣听到这儿忍不住想要抚额,说道:“你那是北冥神功没错,但是你还没掌握要诀,吸人内力又吸得太多太杂,你自己若不能真正将之化为己用,到头来会是个大麻烦!”
王语嫣对无崖子说道:“外公,我这位朋友自己修炼了北冥神功,却不得要法,还得请你老人家得空给指点指点。”
无崖子对待王语嫣时蔼然可亲,对她的要求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可以。”
无崖子看看段誉,模样倒是上乘,能得北冥机缘也算不错,符合逍遥派的收徒标准,说道:“等处理完了叛徒之事,我再行想指点于他。”
无崖子在转过头面对丁春秋时,声音却冷如寒冰:“孽徒!”
丁春秋被废了武功,他那些歌功颂德的徒子徒孙们也早就看事情不妙,闭上嘴一声都不敢吭。见平日里作威作福无所不能的丁春秋都被收拾成那个样子,他手下的那些妖魔鬼怪,连跑都不敢跑,又怕被同样处置。
丁春秋知道大势已去,立马换了嘴脸,向无崖子苦苦哀求道:“师傅,我知道错了,师傅,请你饶过我一条狗命!我来世牛做马服侍你报答你。”
他说得再声泪俱下,涕泪横流,无崖子也不为所动。
苏星河说道:“师弟,自从你背叛师傅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今天,就算师傅能饶了你,我也决饶不了你。”
苏星河对无崖子说道:“徒儿请命,替师傅除掉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不要让他的污血,脏了您的双手!”
无崖子正要点头,突然发现苏星河的印堂穴上一丝青黑一闪而过,说道:“把你的手伸过来,给为师看看。”
苏星河依言递上右手,无崖子一探便知,说:“去向丁春秋把三笑逍遥散的解药要下来,给所有受了内伤的人服用。”
苏星河一听心下大为骇然,还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是着了丁春秋的道儿,中了他的三笑逍遥散!他说道:“三笑逍遥散无色无味却剧毒无比,让人难以察觉,只对受了内伤的人有用,若不是师傅及时发现,我便命在顷刻了!”
同样受了内伤的少林寺众人,也无不骇然。
这丁春秋是个万恶之源,坏事做尽,不可能留着他,取了解药之后,苏星河刚要抬手杀丁春秋,无崖子突然说道:“星河,住手吧。他没有了武功,就把他关起来。”
在场之人都是一怔,以为无崖子突然之间顾念起师徒之情,善心大发。
苏星河是亲眼所见这么多年间师傅因为这个叛徒是吃了多少苦的,不由得说道:“师傅,丁春秋这恶贼,不值得您同情,还是让弟子杀了他,以报你如同活死人一般活着的大仇吧!”
丁春秋以为有了一线生机,岂能不紧紧抓住?说道:“多谢师傅您老人家开恩!多谢你不杀我,弟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只见无崖子冷笑道:“丁春秋,你不会忘了你的化功大法是怎么练的吧?”
丁春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现出极度恐惧的扭曲之色来,“师傅!别!求你还是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他见无崖子不为所动,又转向苏星河哀求道:“大师兄,你行行好!杀了我吧!快点给师傅报仇吧!”
苏星河一怔,在场众人都不明所以。无崖子已经大发慈悲,说要留着他的性命,为何这之前惜命如金的丁春秋又想自寻死路了?还哀求别人让人杀了他!
无涯子淡淡的说道:“你练化功大法时,每日要吸收毒虫毒蛇之毒,而且毒性需要一日强似一日,功力才会一日强过一日。想必你也知道,若是哪日不能再吸收毒液,没办法以毒攻毒,克制以前的毒素,那你体内存着的的剧毒没有了压制,自然就会爆发出来,那些剧毒太多太杂,根本无从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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