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等到我亲自动手,弄得你这个兄弟伤上加伤我可不管。”对方道。
金路生不敢再继续辩解,帮柳岸披了衣裳,然后将人背在了身上。大概是扯到了伤口,柳岸皱着眉无意识的哼唧了几声,然后便老实地趴在了金路生肩膀上。
出了房门,外头竟然飘着小雨。虽然雨不大,刚够沾湿衣服而已,可京城的冬雨却带着难以忽略的寒凉之感,金路生又把自己的外袍脱了披在柳岸身上,这才重新将人背起来。
帅府很大,刘伯叔住的院落靠近前院,距离杂役住的后院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中间还要路过一片宽敞的演武场。金路生和柳岸身量相仿,背着对方走一段路还行,久了便觉得双腿有些打软。
“路生,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柳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啊……没事……”金路生说着没事,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动了,最终不得不将人放下来。
柳岸把身上的衣服还给金路生,搀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挪的朝前走去。他背上的伤口未曾痊愈,每一个动作都要万分小心,纵然如此柳岸依旧疼得直冒冷汗。金路生心里难受,走着走着就默默地哭了出来。
“过完年该十四了吧?快娶媳妇的人了,说哭就哭。”柳岸无奈道。
“我真是不明白,你明明喜欢三少爷,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样?”金路生对柳岸得罪刘伯叔的事情一直很费解,但是看他伤重一直也没敢提,如今既是心疼又是着急,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路生,你看前面是什么。”柳岸开口道。
金路生抹了一把眼泪,见柳岸避而不谈,便也没再问。他抬头看去,见不远处是演武场,一队士兵正在场上训练,看服饰并非帅府的府兵,倒像是刘璟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亲随。
“你说,习武当兵是不是很威风?”柳岸问道。
“你想当兵?”金路生问道
“我从小就想当兵。”柳岸道:“可我爹不许。”
“你好好跟他说说呀,撒个娇什么的。”金路生道。
“没机会了。”柳岸道:“我爹……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不在了?”金路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岸目光一凛,语气却淡淡的道:“被人害了。”
“那你还想当兵吗?”金路生又问。
“想啊,当了兵就能替我爹报仇了。”柳岸道。
金路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柳岸,只得搀着他的胳膊默默的朝前走。
“哟……这两位不是寻欢楼的公子吗?”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遍半个演武场,于是一时间大半个演武场的目光都射向了柳岸和金路生。
当兵之人对寻欢楼这种地方向来不齿,尤其是刘璟的亲兵,都是浴过血杀过敌的狠角色,更加不会把这种地方出来的人放在眼里,于是投来的目光都十分不友好。
柳岸回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有些猥琐,额角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柳岸依稀记得从小蚊子那里听到过此人,似乎叫王全,是管家王大福的亲侄子,经常狗仗人势在帅府里欺负小蚊子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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