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飞只能硬着头皮看一步走一步,眼下他想赶紧逃回家:“那个……学长,我是准备带家人一起去巴罗星的,我先回家和他们收拾下东西。”
谢璟闻言,松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去吧,议会那里已经给宁羽翔批了假。”
他这么贴心,宁羽飞还是很感激的,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太子已经一把将他拉过去,扬眉笑道:“表哥慢走啊,我和小飞回伯爵府,姨妈姨丈还在等我们。”
这语气里的炫耀简直不要太明显。
议长是绝对不敢走进伯爵府门的,但是太子却可以随意出入。
谢璟手指收缩,指甲刺入了掌心,不过他面上还是四平八稳,保持着完美的优雅风度,温声对宁羽飞说:“一会儿见。”
宁羽飞想和他说句道别的话,太子殿下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人回了伯爵府,刚进门后,他拉着宁羽飞躲进角落里,不由分说的对着他的脖颈咬了上去,那力气大到恨不得能穿透这薄薄的皮肤刺入血管,尝尝他血液的滋味。
宁羽飞今天这脖子是倒了大霉了,他吃痛地闷哼,用力想推开沈凌煜。
但太子殿下气疯了,力气大的惊人,桎梏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这种时候不能硬碰硬,虽然感觉自己脖子见血了,但宁羽飞还是稳下心来,安抚道:“凌煜哥,你冷静下。”
他没生气,没暴躁,同时也没辩解,沈凌煜满腔怒火忽然都失了目标,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力感能把人逼疯。
他松开了宁羽飞,但却泄愤似的吻上了他的唇。
宁羽飞猛地睁大眼,本能的开始抗拒,但对上太子那猩红的眸子之后,他被震得心脏突突突地涩痛。
沈凌煜的吻粗暴野蛮,充满了露骨的暴戾,就像在拼命地证明什么,不停的确认什么,不断地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让五脏六腑平复下来。
等到他松开的时候,宁羽飞虽然气喘吁吁,但却有些无奈的开口了:“凌煜哥……”他真不想看他这样自我折磨。
可惜太子并不想听他这样的话,他抱住了他,把头埋到了他颈窝里,明明是那么高的个子,此刻却像个被丢弃的小孩一般,无比依恋的靠着宁羽飞,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能忘了他,什么时候能不想他,什么时候能眼中只有我。”
宁羽飞沉默着,半点儿承诺都不敢给他。
与此同时,坐在飞行器中的谢璟面色阴沉,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突兀地开口,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的声线虽然华丽但语调却森冷的蚀骨。
“昨晚他们在哪儿。”
因为刚才谢璟一直抱着宁羽飞,所以看到的东西要更多一些,那些吻痕绝对不只是在脖颈上,哪怕军装的领口锁的很紧,可是他还是能看到向下延伸的红色,再加上宁羽飞脚步的轻飘……
刺骨的恨意灼热了五脏六腑,谢璟面上平静,但指关节的突出泛白暴露了他的情绪:他要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不多时大量的信息传入到智脑中,谢璟通过耳廓的连接器对接后,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昨晚宁羽飞没有在伯爵府,昨晚太子殿下没有和他在一起!
是谁?
还有谁?!
‘砰’的一声,谢璟一拳砸在了座椅扶手上,巨响伴随着剧痛,可是却丝毫没法停歇住胸腔里那钻心蚀骨的滋味。
不是沈凌煜做的,还有别人在,而且是一个他不知道的人!
谢璟脑中浮现出失去宁羽飞后的日子,那三年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光:狼狈、痛苦、不堪,崩到极限的神经,渴望死亡的绝望,失去自我的崩溃……无法忍受,那样的日子他连一天都不想再承受。
享受过光明,又怎么能甘心沉入黑暗?
得到了救赎,又怎么能忍心放开?
为什么总有人要从他身边抢走他?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夺走他的东西。
他需要他,这世上还有比他更需要他的人吗!
谢璟陡然睁开眸子,低声道:“查,部队里的人!”
昨天宁羽飞去了军队,之后一夜未归,而后留下了这样的痕迹,不用想,绝对是部队里的人。
宁羽飞参军的四年是他无法掌控的,而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至今都没能全部查明白,但现在却有了条线索,很明显,有人让宁羽飞动了心。
谢璟脑海里闪过无数人的资料,最终定格在那狂妄强势的男人面孔上。
霍北宸。
——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我的合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宁羽飞偷偷摸摸上了楼,换了件高领的衣服才重新下楼,幸好如今天色渐凉了,这么穿虽然还有点儿别扭,但也不至于古怪。
换衣服的时候宁羽飞对着镜子打量半天,简直无奈极了。
他肤色不算太白皙,男人嘛,那么白干嘛,但是无论白不白,被啃成这样也是明显到一定境界了。
他要是个直男,这样出去,哥们们八成得笑话他找了个野猫一样的女友。
好吧……一个野猫女友都干不出这样的事!得三个才行……
莫名其妙的,他在脑子里把太子殿下、议长大大,元帅大人猫化了一下。
……特么的,还挺萌!
宁羽飞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这心态真是练出来了,这情况下还能给自己找乐子。
说实话,要真有这么三只猫咪,这主人都得被磨死,更不要说这还是三个人……
齐人之福不好享啊,宁羽飞自暴自弃地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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