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他转向大腿右侧圆型的伤疤,它已被时间冲淡,但仍触目惊心,“弹痕?”
苍朗微一点头。
安致远小心地用手指勾画它,食指,中指,无名指,最后郑重地将手心覆盖上去。“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他正色道,“如今这具身体是我的,我不允许它再添伤口。”
苍朗心底生出暖意,翻身抱紧他:“好。”
安致远依然不放心:“不许再做危险的事。”
“我答应,但你若令自己身涉险境,这个承诺无效。”苍朗轻抚他颈侧刚愈合的伤口,前不久一颗子弹从这里擦过,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依旧惊痛不已。
“我会保护你,”他吻了一下那个新鲜的伤痕,仿佛借此立誓,“不论何时何地,绝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安致远反应过度地推开他:“我不接受你用自身安全来保护!”
苍朗按住他挣扎的手腕,“你必须接受,我是你的保镖。”
“不仅仅是保镖!”安致远叫起来,“你不能……”他发出窒息般抽气不顺的声音,脑海全是那场营救中乱枪扫射的画面,“不能让我再经历一次失去的恐惧,别让我在黑夜里懊悔绝望,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
苍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将他发抖的身躯抱得更紧,像要和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旁,除非哪天你不再需要。”
“不会有那天!”安致远断然说,与语气相配合地,用力圈住对方的肩背,“而且,‘一直’不够,应该是‘一生’。”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签终身制合同。”
安致远一愣,这算是个小小的……取笑吗?他脸颊微热地从苍朗的怀中脱出来一点,仔细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语言简肃,极少使用各种修辞。
——却带给他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让他脑中除了深吻他的念头之外,再无任何游离不安的思绪。
他立即把这个渴望变成现实。
唇舌纠缠,热度在契合无隙的肌肤上升腾,迅速汇聚成炙热的情欲,苍朗极力抑制它再次滑向小腹,“你最好休息几个小时……”
他的保镖一向比自己更了解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安致远有点无奈与郁恼地,在他肩头留下一圈恰倒好处的牙印。“好吧,抱我去浴室——你得负责把我收拾干净,包括你留在我体内的东西。”
苍朗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最后还是要帮忙洗澡,比在床上更压榨他所剩无几的自制力,见鬼的……要命的浴室!
午后阳光隔着白纱从窗口渗入,安致远醒来,一睁眼便见到苍朗的脸。
苍朗凝视他,安静而专注,不知已看了多久。
他手足无措地动了动,才发觉自己正紧抱着对方的腰身不放。
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安致远却因这相拥而眠的姿势脸颊发烫,想起昨夜在浴室里种种不知节制的荒唐。
他竟然在再次高潮时,因心动过速而晕过去。虽然只是短短几十秒,却令他的保镖大为紧张,花了半个多小时检查身体状况,直到确定各项指标正常,才在他的坚持下打消回医院的念头。
真是太丢脸了……他在心底叹道,沮丧无比。
“醒了,感觉如何?”苍朗声音低沉,略微沙哑。
“没事,我很好。”
苍朗握住他想要缩回去的手臂,自责地道:“昨夜是我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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