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容明白过来,道:“我不用你照顾,你回家吧。”
王锦道:“你的爸爸们下午肯定还要来的,要是我不在,你柏图爸爸就又要留下了。”
彦容皱起眉,他更不想让柏图来陪他。
王锦坐起来,道:“要喝水吗?刚才你在梦里排过气了。”
彦容道:“要。”
王锦便倒了水,一边喂他喝一边问道:“还疼吗?要是不太厉害了,就起来慢慢走一走,防止肠粘连。”
彦容喝了水,道:“好。”
他手肘用力,想撑着自己坐起来,王锦却道:“腰腹别用力,扯着会疼。”
他被王锦横抱起来,王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让他的双脚着了地。
他偏了偏头,王锦英俊又充满温情的侧脸离他只有几公分。
王锦的温柔是出于习惯,他习惯对大部分人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不仅是现在,包括过去数次水乳交融,彦容一直都很清楚。
而且王锦对他的体贴和柔情从来都不是无偿的,作为交换,他要和王锦上床。
要上很多次,上到王锦不想上为止。
临近傍晚时,柏图和梁玺果然又来了医院,柏图还带了些彦容的换洗衣物。
他陪彦容说了会儿话,梁玺拉着王锦到旁边聊了几句,两人便又被王锦打发了回去。
两人走后,彦容对王锦道:“你也该回去了。”
王锦道:“等你睡了我就走。”
彦容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睡到中午,下地走了几分钟就又回了床上,王锦陪他聊天,没一会儿又把他聊睡了,一直睡到柏图和梁玺来之前不久才醒。
现在哪儿还睡得着?
闭着眼睛装了半天,听不到旁边的动静,他把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偷看旁边。
王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王锦抬头,他忙闭好眼睛。
王锦去开了门。
他听到门口一个女声道:“王主任,你弟弟来找你,人在你办公室呢。”
王锦出去,轻轻关好门,走了。
彦容睁开眼,心道,他也回家过年了。
其实彦容是从小就过春节的。
他的母亲是在瑞典出生长大的华裔,没有来过中国,但她的父母亲对于春节都很重视。斯德哥尔摩的华人不多,不像伦敦和巴黎有唐人街,每年春节除了大使馆的文化活动,也没有太热闹,而彦容家里则独有一番节日光景。
大人们包饺子,彦容帮忙一起挂红灯笼,外祖母在世的时候教他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那些红包上的图案每年都会换一种动物,那是中国神秘又古老的生肖文化。他们还会看春晚直播,彦容只看过一些,因为时差的关系,直播的时间已是凌晨,他常常都撑不到那时候就困了。
这是他来到中国后的第一个春节。
病房里有电视机,他可以一个人从头到尾看完一整场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