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上虚伪的面具,假装成贤妻良母,其实要的是一颗真心。
最终完美的妻子崩溃了,真心却成了假意。
若非理智强撑着,这场婚姻简直是彻底的灾难。
方洲见她情绪稳定,才道,“确实是。我当时有种偷懒的想法,觉得工作太累了,不想分太多心在家庭上,又想有个比较完美的婚姻,所以自以为直接找个贤妻良母会比较快。”
年轻人最大的优点,敢想敢干,后果是不太考虑的。
他还是没放弃,“那房子买还是不买呢?”
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贺云舒放下手里的资料,“方洲,你是不是还不清楚我对未来的打算?”
“很清楚。”
方洲当然知道,对自己在她那儿挡箭牌的地位也心知肚明。
“既然清楚,那就该去试试别的姑娘。年轻的不行,年纪大点的,总有能跟你聊起来的。你打定主意跟我磕下半辈子,那可是完全亏本的生意,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啊。”他道,“我就喜欢你呀,不管你怎么想。”
她瞥他一眼,“人都是趁年轻才豁得出去,毕竟还有重来的机会。你这个年龄——”
“我不老。”方洲意味深长道,“你应该很清楚我还年轻。再一个,能不能豁出去跟年龄没关系,只和本性相关。譬如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和三十岁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她笑了,“确实,都一样的蠢。”
“都一样让令我毫无还手之力。”
贺云舒的眼睛闪了闪,问,“要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自带干粮求着上门做炮、友,对吧?”
“对。”方洲爽快道。
“不需要合同保障权力和义务?不需要结婚证维护你的法律地位?不需要世俗认同?”
他定定地看着她,“云舒,我不会说我是男人不会吃亏这样的话。只是一直在想很多问题,爱情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家庭又是什么?往更早的历史溯源,婚姻是怎么形成的呢?追根究底,仿佛是从契约开始。可契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绝非晚于文字发源,而是在更早的蒙昧时代。那个时候的人类不会书写,有可能对话用词也非常简单。可他们却能够用简单的言语和手势进行沟通,约定族群边界,定下互不侵犯或者战争的条约——”
“他们不怕吃亏,不怕毁约,甘冒风险,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违背人类自私本性的忠诚、守诺、希望和自强。”方洲道,“咱俩不比老祖宗差,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彼此唯一认可,顺利进入对方的生活,不需要再有别的什么去保障。”
也是相当的不把世俗规则当回事了。
贺云舒对方洲主动提出冒险的新关系,有点儿心动。
人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块大肥肉,更知道这肥肉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大,便大大方方地说,“给你白吃。”
吃还是不吃?
她其实没怕找炮、友,反而认真思考过。
好几次回平城,参加庄勤的朋友聚餐,也认识了一些新的男士。
不过,在经历了方洲和魏宇之后,再要看上什么人,就稍微难了点。
按照庄勤的话说,“太高,小时候吃得太好,长大了看什么都觉得普通。”
这也是一种悲哀。
“可是,总不能一辈子靠自己吧?”庄勤问,“你现在身处穷乡僻壤,不好找合适的人,要不,就闭上眼瞎凑合一个呗。”
能瞎凑合吗?
起码得看顺眼吧?
不过,在青山镇不方便找人倒是真的。
不认识的吧,不安全,无法保证健康;认识的吧,点来算去,关浩太心机,叶乔太滥,几个打过交道的平城老乡长相上不如意,小时候的各位老同学好像都发福了。
至于魏宇,已成为了美好记忆封印在心底。
方洲此前一直误会贺云舒和魏宇还没分手,于是小心谨慎地保持距离,试探着地接近,仿佛在避讳着。可人去了一趟海城,却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跑她面前上演一场大戏?为什么?
贺云舒隐约有些猜测,心脏在钝痛着,靠理智强行将思绪拉扯出来。
她胡思乱想许久,找出手机里存的颜色打发时间。
看的忘乎所以,人也逐渐平静下来。
到旖旎之处,把庄勤的礼物翻出来试用一番。
结果吧,总有些不如意。
贺云舒骂了一句脏话——爱情是精神上的事,欲、望却是身体的事。
岂可因精神的问题,而荒废了身体?把心一横,决定做个白吃的流氓渣女。
她给方洲发了个没头没脑的短信,“我家邻居的房子不要买,等我回平城看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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