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立夏依然拿着电话,欲言又止的意思。
方洲问,“有什么不妥吗?”
赵立夏要开口,电话却被强行按段,隐约有翟智诚的斥责。
方洲感受着话筒里的余音,有点不妙的预感。赵立夏和翟智诚恋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错上加错的是后面又将赵家的大半身家投进去,搞得现在十分为难。工作和感情混杂,抽身不能。不过,若非她走错了路,赵叔也不会想到请方家帮忙,再捧了方家一直想要的东西出来。
这次三家合作,很有些火中取栗的意思,容不得一点大意。
他起身,去书房将项目资料全部翻出来,看了大半宿,全部有个底后才去睡。
只是做了许多乱梦,贺云舒又入了梦。
她在一条直路上走,他叫她的名字,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奔远方去了,消失在茫茫的雾霭之中。
方洲被噩梦惊醒,起来已经大天亮。、
真不是个好兆头。
他收拾起床,急匆匆下楼,没顾得上吃早饭。
连闯了三个红灯,饶是如此也迟到了一刻钟才到翟智诚选定的一个私密会所包间。
翟智诚很不满,“你迟到了。”
“抱歉。”他道,“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所以,咱们直接开始吧。”
说完,他看了赵立夏一眼。
赵立夏面色不是很好看,眼睛只看着斜前方的一株绿植,无法给他任何暗示。
翟智诚嗤笑一声,“你看她做什么?”
“电话没说完就被你挂了。”方洲道,“我认为有什么应该传递而未传递的消息给我。”
“当然有。”翟智诚挑眉,“我会如实转达给你,不必她说。”
“是什么?”
翟智诚拿起手边一个牛皮纸袋,拍了怕道,“我最近在忙批文的事。”
方洲知道,且知道被卡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边换了新的负责人,不熟悉人家的风格,不好贸然接触,就先观察着。”
不仅观察着,还要找人引荐认识,各种小心翼翼。
可这同他有什么关系?
“就一件很有趣的事。”翟智诚恶意地笑起来,“洲哥,你最近是不是离婚了?”
方洲扬眉,“有什么关系吗?”
过渡期结束,各自归位后,离婚的消息便彻底散出去。亲戚朋友,公司同事,股东叔伯,都有来安慰,也泛泛地问起过原因。
双方统一了口径,无外乎婚姻多年,人生方向不同,要开始新阶段等等。
翟智诚很恶意地笑,“不多不少,是有点儿关系。据说你是个非常重视家庭,且负责任的好男人。大家都信任你,无论办什么事,只要一说你的名就觉得没问题了。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离婚?为什么离婚呢?据说,还离得非常爽快——”
“有正经事就说,再废话我就走。”他道,“大家时间都宝贵,没必要这样迂回。”
“行!”翟智诚将纸袋推给他,道,“你好好看一下,会不会增加我们的风险。”
方洲看看纸袋,“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我晓得这东西不好让太多人晓得,所以就咱们在场三人看过。你看完,要觉得不妥当全烧了也行,底片也在里面一起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
赵立夏开口道,“只是一些照片,没什么过份的东西。”
翟智诚‘呵’一声,“我心疼洲哥,婚姻里做了个好人,结果却被欺负到头上了。”
方洲看他一眼,捡起纸袋打开,抓出一大把照片。
远距离,高清。
全是贺云舒,以及……
他仔细端详立在贺云舒不远不近处的男子,年轻,俊秀,沉稳,看着面熟。
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方洲忍着怒,“你跟拍我……”
本能要出口的太太二字,被赵立夏一个眼神止住。
他立刻改口,“你搞这个做什么?你要办的东西,和她无关。”
翟智诚手指点着其中一张上的年轻男子,“看来洲哥不认识这人啊。我来隆重介绍一下,他叫魏宇,恰好管咱们这一摊子事。本来只是想观察观察他如何,有什么爱好,能不能做点什么工作,结果他下班就去约会,几乎天天都不空,显然很重视这段关系。本来要想办法通过这女的去搞定他,不想查来查去,发现居然是你前妻。你再仔细看看,他们还挺亲密的。我的意思,你能不能请你的……前妻去带个话,如果事成,必有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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