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青也不会真笑出声来,而是立马摆起一脸恼怒的模样,随手拿起了身边的朴刀,喊道:“妈的!又是那帮子刁民再闹事?干脆把他们全都宰了才好!”
张彪那可是太平道的狂热信徒,对于赵青的表现,张彪很是满意,连连点头,也是跟着赵青一块骂了起来:“就是就是!大贤良师太过良善了!照我说,就该把那帮子刁民全都给宰了!杀光了,自然就没人闹腾了!哎!先别说这个了,那边闹得厉害,我们赶紧过去再说!你小子这次卖力点,立了功,我就帮你请功!嘿嘿,我可是大贤良师的自家人,有我开口,将来你平步青云,说不定还能当上一方渠帅呢!”
张彪说着说着,又是洋洋得意地晃了晃那大脑袋,看得赵青那是又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张彪所谓的自家人,其实就是张角同村的乡人罢了,如果真的是张角的亲戚,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名伍长?当然,赵青倒也没有戳破张彪的吹牛,反倒是连连点头附和了几句。
张彪拉上赵青以及手下的几名贼兵,便是直接下了城头,朝着城内赶去,这一路上也是碰上了不少同样朝城内赶去的小队,汇合到一起,竟也有个四五千人!
很快,这支兵马就赶到了城中央,也是张角在城内的大贤良师府,混在贼兵当中的赵青远远望去,只见远处街道上,两三百名衣衫褴褛之人正围在大贤良师府门口,乱七八糟地喊着什么。而大贤良师府的大门前,数十名贼兵提着兵器守在那里,随时都有准备动手的意思。
“妈的!竟然敢冒犯大贤良师?兄弟们,给我杀!”一看到这个情况,一向将张角奉为神灵的张彪立马就是爆了,咬牙切齿地提着朴刀,领着赵青等人就是第一个冲了上去。
赵青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张彪冲了上去,走近了一看,这些围在大贤良师府门口的,老的老,少的少,一个个面黄肌瘦,瘦得跟排骨一样,分明就是一群吃不上饭的平民!
自从张角占据广宗之后,广宗城内的平民可就是遭了秧,成年男子那是抓的抓、杀的杀,至于女人,则全都被抓进军营里当了军妓,城里就只剩下这老老少少的,苟延残喘。眼前这帮人,显然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跑到这里来闹事。
这样的事情,赵青来到这年代不过几天,就已经见过五六次了,显然这些人来这里闹事就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左右都是活不下去,倒不如搏一搏。
显然,这两三百名连饭都吃不上的老少平民,是绝对不可能冲进大贤良师府的,对付这些平民,不要说是这陆续从四方城门赶来的贼兵了,就算是守在大门口的这数十名大贤良师府的护卫,都能将他们全都剿杀!不过这些护卫也是得了命令,始终都是守在大门前,没有主动出手,所以这平乱的责任就落到张彪等叛军中的大小头目身上了。
赵青可不愿意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可怜人,所以跟在张彪身后也只是装了装样子,连刀都没有提起来过。就算没有赵青出手,四五千贼兵对上几百名平民,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悬念了,不到半刻钟,那几百名老老少少就全躺在血泊之中。
“呸!”满脸沾满鲜血的张彪很是不爽地啐了口口水,念念叨叨地哼道:“刁民!刁民!全都是刁民!就这样也敢来冒犯大贤良师?简直就是找死!”
看到张彪的举动,赵青脸上没有表露什么,心中却是不住地冷笑。曾几何时,黄巾叛军不也是和这些平民一样,遭受着朝廷、官府的欺压,他们打着推翻朝廷的旗号起义,反过头来,却又变成他们最憎恨的人,去其他别人。难怪历史上最后黄巾军也是落得惨败的下场,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骚乱平定了,各个小队自然也要回到他们各自的岗位上去了,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城外的官兵一直都是实行佯攻,并没有真正发动攻势,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
“张彪!”就在赵青跟着张彪也准备回去的时候,一把喊声却是从大贤良师府上响起,喊住了张彪。赵青顺着这喊声一看,原来一直紧闭的大贤良师府大门,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名身材魁梧,却是穿着一身精良铠甲的黄巾军将领站在那,正冲着这边摆手。
张彪回过头一看,刚刚还是满脸怒容的,转眼便是面露喜色,立马就是喊了起来:“杜远?你是杜远?你小子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
张彪说着,便是径直朝着那将领走去,而那些守卫在大门口的护卫似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早早地就分立大门两侧。张彪走到那将领面前,直接拎起个拳头就是砸了过去,落在那将领的肩膀上,笑骂道:“好你个杜远,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妈的!既然没死,干嘛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