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九千岁8 两个任务有冲突
【宿、宿主, 冷静!这是你对象!】明明虞尧面无表情,情绪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波动,系统却害怕的团紧了自己瑟瑟发抖。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 虞尧没有回答, 他一眼就看出来薛弋下手有分寸,并没有割到要害处, 刀口也不深, 这血看着恐怖, 其实并不致命,及时止住血就可。
他只是沉着一双桃花眼安静的看着走过来的薛弋。
鲜血蜿蜒了一路, 滴滴答答的染红兽皮, 薛弋越过桌案半跪在轮椅前, 贴心的将刀翻转刀尖对着自己放在一旁, 然后用那双染红的手抓起金链拽了一下, 铃铛脆响中,金链扯开衣摆, 露出虞尧的光裸的脚。
自从戴上金链之后,他就没有穿过鞋袜, 索性他活动的范围内都铺上了兽皮, 房间里又少了炭火,倒也并不冷。
薛弋的手顺着金链而上徘徊在脚踝前,手指时松时紧, 终究是没有再近一步, 将污秽的鲜血抹在那苍白的皮肤上。
只低头,微凉的嘴唇印在踝骨上, 闭着眼神情虔诚, 片刻后才重新直起身来, 声音微哑,你很适合穿红色。
赤色庄重我不喜欢。虞尧转动轮椅,薛弋抬起头,任金链在掌中摩擦脱离,然后猛地收紧手,手腕的刀口因为用力,更多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将他铺开在地的衣摆都泅了一团团的红。
可是我喜欢。薛弋黑憧憧的眸子直视着虞尧,失了血的脸有些苍白,眼角眉梢沾上血色,让他莫名的添上邪气和疯狂。
【救命!】系统虚弱又惊恐,忍不住喊了一声,十分想替宿主报案。
当事人虞尧没有半点不适,甚至还笑了一声,很快又敛起,桃花眼中浮光掠影,像是盛满了这个世界,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在干什么?虞尧垂眸看着他。
圈地。你不是说沾上我的味道就是我的?薛弋举起手,血在他胳膊蜿蜒出纹路染红袖口,缓慢的扯出一个略有些诡异的笑,这些不够吗?
刺眼的红色,我不喜欢。虞尧说着苍白的手扣住他的手腕,手指收紧肉眼可见的用力。
【!】系统幻疼的团紧数据,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都不敢遁走,怕下线的声音惊扰到宿主。
薛弋却无动于衷,甚至还眉眼舒展,染上笑意。
虞尧也没有管脑子里一瞬间紊乱的数据,只抓着薛弋的手腕一扯。薛弋顺势起身,主动跨坐在他腿上,还掏出了怀里上好的止血药递过去。
虞尧给他止血,语气淡淡的道,你可以用另一种方法。
不要。薛弋一下就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方法,却直接拒绝,他伸出那只尚且算干净的手抚摸上虞尧的脸,倾身凑过去贴近他,那些东西,我只想留在你的脸上,就像上次那样,沾染上这里、这里、这里
薛弋的手指依次从他的鼻子、泪痣上滑过,最后按住他的嘴唇,指腹摩擦两下让嘴唇颜色变深,晦涩的接下最后一句,然后,被你全部吃掉。
说完,他头抵在虞尧肩膀上,发出一声细碎的闷哼。
欠收拾。对此,虞尧只给出了这么一句评价,然后扫了地上已经被弄的不能看的兽皮,眉头皱了皱,语气略有些阴沉的道,都不能要了。
薛弋愉快的笑起来,抬头看着虞尧,是不是你沾上我的血也不能要了?那正好让我捡回去暖床。
我看你是想下不来床。虞尧撇了他一眼。
薛弋立刻就想起了前两次的教训,总算是收敛了一些。
虞尧拒绝承认薛弋这种用血打标记的方法,当天晚上,薛弋就爬上了他的床,并且敢说敢做真的糊了他一脸,然后在虞尧沉沉的眼神中,挑衅的笑了。
白色的,喜欢吗?薛弋说着差点没直接将东西怼到虞尧脸上去。
被强行弄醒的虞尧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之下眉眼阴沉,他直接抓住虞尧的手,张嘴吐出五个往后令薛弋听了都忍不住抖一下的话。
吃干净,他道,再来。
然后一次又一次,直接将薛弋的笑脸从放肆变成勉强,他想要跑,却抵不过虞尧的不容置疑,他不想要动,却耐不住虞尧一个眼神的勾引。
最后只能咬着牙,一直到发虚发疼腿开始打颤,才终于罢休。
他几乎是眼冒金星的趴在软榻里,挣扎着给自己喂了一颗保命的药,这才闭上了眼昏昏欲睡。
虞尧洗了个澡,褪去了大魔王的本性,回来将瘫软的人抱进怀里,裹紧被子俯身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睡吧。
薛弋听到他的声音抖了一下,委委屈屈的缩进他怀里,彻底昏睡之前在心里想:是时候研究金/枪/不/倒丸了。
翌日太后寿诞,宫中夜宴,文武百官携家眷妻儿皆进宫贺寿,便连今年入了国子监的新科进士们也沾了光,能够在外席用膳,一尝宫中的佳肴。
太后李氏一身繁复朱正的宫装,满头金银玉石步摇珠钗,她四十余岁,保养的极好,雍容华贵不显老态,依稀能瞧见当年京中第一贵女的姝丽之色,让人感叹岁月在她身上的仁慈。
然而李太后并不是好相与之辈。入了国子监的新科进士中有一梅生,取了第四名的好成绩,本是前途无量,说起来他虽是寒门学子,却与李太师本家是老乡,却不知怎么的惹了太后不喜,最终被排挤在外,郁而离席。
除了这段小插曲外,宴席倒是热闹非凡,太后也乐呵呵的坐在上首,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指端起酒盏敬了百官一杯酒。
忽而太监高声唱礼监察院闻朝奉冰玉莲花、百宝箱等贺太后寿安,气氛一瞬冷凝下来。
这狗奴,怎么他的礼也唱?李太后眉头一皱,长袖一拂,酒杯摔倒在桌面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愉,大好的日子非要给哀家添堵,真是叫人听着就烦心。
百官皆面露尴尬,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哪里敢应和。
母后,闻爱卿也是一片好心。江云毓无奈的开口,实则内心幸灾乐祸,巴不得这两家赶紧打起来,让他多喘一口气。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闻朝怎么说也是李氏亲生的儿子,李氏提起他时语气却远比提起先皇时还要嫌恶,像是恨不得亲手将其掐死。
按理说,再怎么恨先皇,也不该对自己儿子如此才对。不过李家一门皆是狠心之人,做出此等食子事情也不足为奇了。
算了不提那阉人,接着喝。李太师举杯缓和气氛,场中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回暖。
如果,虞尧不出现的话。
虞尧坐着轮椅让薛弋推着进去,披着一身通体为白色的狐裘,手里还揣着暖炉,暖炉上精致的雕花分明是个奠字!开口前先不走心的咳了两声,闻朝奉命前来给太后贺寿,大病未愈,身体不便,还望陛下海涵。
红喜白丧,哪里有祝寿穿白色的?还有那个奠分明就是棺材上的字!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赶紧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句都不敢吭声了。
这都知道九千岁嚣张至极,万万没想到能嚣张到这种程度,这到底是对实力的自信,还是自负?看来还是要观望一下朝中站队的事情,闻朝不死,李太师就不可靠。朝官们如是想。
虞尧这一个出场,就直接让李太师这些日子的算计打了水漂,这个老狐狸倒撑得住气,没有露出什么情绪来。
你!太后气的猛拍桌子,手指颤抖的指着虞尧,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了。
虞尧根本没拿她当一回事,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李太师,又在江云毓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男主还太年轻羽翼未丰,尚且没有成长到剧情线中后期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虽然他极力装的像是那么一回事,但眼角眉梢禁不住上扬又压下的小动作,还是一下子就泄露出了他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