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胡海只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就让手下的兄弟去准备招待客人的晚宴了。
时嫣拉着陆景然回到院子, 有几分欣喜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年你被绑上来, 我就是将你带到了这里。”
时嫣从小就这一直住在这个院子, 陆景然走进来后, 自是有几分印象, 他看向时嫣窗外的那颗大树,朝树下走了过去。
时嫣的窗外种着一颗梨树, 每年都开花, 陪着时嫣一起长大。陆景然看着这颗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的梨树, 勾起的嘴角漾着一抹笑:“还记得王府里的梨花院吗?”
时嫣点点头, 道:“怎么会不记得,王爷爱得不行呢,都不愿意来我房里睡觉。”
陆景然笑了一声, 轻轻拿起落在她头顶的一片梨花瓣:“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梨树,梨树,离树,似乎就象征着别离。可是,我总是忘不了,那年睁开眼睛时,透过你的窗户看见的这颗梨树。”
时嫣愣了愣,仰起头看着面前带着面目的男人:“所以,你修建梨花院,栽满梨树,是在睹物思我吗?”
陆景然因为她那句“睹物思我”笑出了声,他微微弯下腰,抵着她的额头道:“嗯,是在思你。”
他本以为,今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时嫣,权把这个当成了心中最美的一丝念想,没想到阴差阳错,时嫣竟然嫁进了王府。
他本不信缘分这一说,可现在,他觉得缘分,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时嫣小巧的红唇就在自己眼前,陆景然没有再忍耐,张嘴轻轻含住了她柔软的唇。时嫣也没有躲,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嬉戏,最后紧紧地和她缠在了一起。
“咳咳!”胡海不知什么时候走进的院子,对着梨树下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咳嗽了两声。陆景然不舍地松开了时嫣的双唇,看向站在一旁的胡海。
胡海竖着眉头责怪他:“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呢!这还没成亲呢,你给我控制点!”
陆景然往旁边退了一步,对胡海道:“岳父教训的是,是小婿唐突了。”
都说了还不是岳父了啊!胡海很想朝他吼回去,但看他站在梨树下那副美如画的样子,又忍住了:“算了算了,谁叫我们家小美丽喜欢你呢。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我好吩咐下人去做。”
陆景然道:“娘子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胡海:“……”
现在的年轻人一谈恋爱就这么没原则的吗!而且都说了还不是你娘子啊!
对于陆景然老是口头上占便宜这点,胡海不是很满意,但想想,他现在也就只能口头上占点便宜了。
时嫣倒是记得陆景然的口味,便将他喜欢吃的菜报给了胡海。陆景然站在一边,就冲着她笑。
“……”时嫣有些受不了了,他这个人样子实在很引人犯罪。
“还有,关于婚礼的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
陆景然道:“这个先不忙。”
胡海一听,眉头又竖了起来:“怎么,你又不想娶我女儿了是吗?”
“当然不是,小婿做梦都想娶她。”陆景然怕时嫣也误会,急忙解释道,“只是迎娶她这么大的事,我需要做一番准备。”
胡海道:“你要准备什么?”看他都被王爷追杀到山寨来了,他也不指望他拿出什么聘礼来。他们山寨也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小美丽喜欢,他也不嫌弃这个穷女婿。
陆景然道:“我已经差姜总管去办了,不日应该就能备好。”
姜总管在陆景珩他们下山后,就奉陆景然的命令,下山筹备婚礼事宜了。当了那么多年的王府总管,他的办事能力和效率是毋庸置疑的,陆景然交代的事情,他提前了两天完成任务。
要说最近龙城里有什么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大八卦,那第一个就要数王爷休妻的事。这件事尚书府的人自然也知道,时成济还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柳氏则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叹她怎么命运如此多舛。
时婉倒是有几分窃喜,时嫣嫁进王府,她表面装作没什么,但心里一直嫉妒,现在王爷把她休了,她心里便一下子舒坦了。只不过这刚舒坦没多久,第二天就传出王爷带着大队人马,上山求王妃回来的消息,最令人震惊的是,王妃竟然还拒绝了!
时婉心里又妒又恨,觉得时嫣真是不识好歹,大家都在猜测着王妃拒绝王爷的理由时,又一个惊天消息在龙城炸开了花。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达官显贵,给尚书府下了聘礼,说不日就将与时嫣完婚。聘礼送来的那天,队伍浩浩荡荡,引得龙城百姓直咋舌。
这阵仗,迎娶皇后也不过如此啊!
这下时婉再也淡定不了了,那些送来的聘礼,都快在他们家堆不下了!随聘礼一道送来的,还有这位神秘女婿的一封书信,是写给柳氏的。信的内容不长,只是让她不要担心时嫣,说他定会好好照顾她,有机会还会带她回来探望。
柳氏没见过这位女婿,不知道对方底细也不知他人品如何,可见他愿意为了娶时嫣送上这么多聘礼,想来是不会亏待于她。
柳氏这才安了心。
山下这么大的动静,山上的黑豹寨也收到了消息,时嫣看着姜总管还给山寨带回了一大推聘礼,急吼吼地去找了陆景然:“相公!你该不会去抢劫国库了吧!”
陆景然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些都是我的钱,跟国库无关。”
“可是,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一部分是养父留给我的,一部分是做生意赚的。”陆景然道,“我养父本就家底殷实,进宫当侍卫,只是为了我母亲,只不过……”
上一辈的事,颇有遗憾,陆景然没有和时嫣说太多,直接跳过了这一段:“除了养父留给我的财产,这么多年,也一直有人帮我打理生意,只不过谁都不知道老板是我罢了。我自己没花什么心思在上面,但手下的人都很能干,我让姜总管去查,才发现钱一不小心,已经这么多了。”
时嫣:“……”
啊,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何志国也查到过一些我养父的事,知道他有些财产,便想借这些钱招兵买马,成就他们的大事。养父死后,他们从我这里旁敲侧击,让我把钱拿出来。我给了他们一点零头,他们便信以为真,从此没再烦过我。”
“……”时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聘礼,他们一定知道被骗了。”
陆景然笑了笑,道:“知道又何如?只怕他们现在没有心思顾及我们的事了。”他说着,倾身凑近时嫣,轻浅的呼吸拍打在她的皮肤上。
“我们现在只用关心我们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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