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纪元晁胳膊处的伤口已经被羽肆仔细处理好,她将手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再带着温水回来的时候,刚一进门便听到纪元晁的声音:“羽肆,月印在你手上?”
“是。”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羽肆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轻声道:“这不是先前左护法安排好的吗?月印留在我身上,玉符左护法带着,这样不会有问题。”
“怎么了?”说完这话,羽肆便发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纪元晁顶着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但那眼神却是格外的阴沉。
“拿来给本座看看。”纪元晁坐在桌边,脑中回忆着自己之前所有遇见过的人。
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玉符不见了。
“是。”羽肆虽然不明白为何纪元晁忽然提出要在这时候看月印,但还是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了摸。
小小的月牙形白玉被放在桌上,材质同他身上原本带着的玉符一样,在月光下似乎还泛着温润的光。
“收好。”亲眼确认过东西没问题之后,纪元晁又将月印放回羽肆的手心,有些不放心:“别丢了。”
自己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何时丢的?他竟然都没有发觉!
这一日他并未去太多的地方,难道是司君冥同自己交手的时候趁机拿走了?可他又不知晓玉符的用处,为何要拿?
思来想去,都不像会是他动的手。
羽肆见纪元晁坐在桌边皱眉沉思的模样,又将自己手中的月印重新收好,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
夜色下,整个城内极为寂静。
纪元晁靠在窗边,凉风吹起他的头发。指尖触及自己如今这张手感极佳的面容,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极为嘲讽与不屑的笑容来。
“总归都要杀的,本座慢慢找就是。”
玉符不见了确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月印还在手上,只取走玉符并无用处,只是个成色稍好的白玉罢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行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却还是低估了司君冥。
但,若是不能抢先将人带回去,只怕苍辰那边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拖不得。
不算平静的一夜总算过去。
凤青梧这觉睡得并不算很安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忽而沉重,忽而又变得非常轻盈。
原身连同自己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纷沓而至,梦境在其中不断变幻,她很快就知晓自己这是在梦中。
梦里有周水柔,也有裴微月。
周水柔所在的大部分场景都一片漆黑,透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而裴微月则是倒在山崖边,心口被尖锐的竹条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