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己的肉被生生剜去了一块,令人忍不住要尖叫。
司君冥赶紧将人揽进怀里。
凤青梧动弹不得,这会儿根本做不出别的反应,只能顺应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染着血的箭被丢在帕子上,格外触目惊心,邢芷蝶愣了几秒钟,赶紧扭头出去端热水。
路子安赶紧替凤青梧将伤口处理好。
取箭的时候疼了一瞬,但处理伤口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折磨了。
司君冥忽然感觉自己颈间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心头错愕,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夫人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苍白无力。
但却听到凤青梧带着哽咽的回应,很小声,还带着些委屈:“嗯,我知道,可是,可是现在好疼……”
她也不想掉眼泪的,可是这种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那眼泪先一步掉下来了。
她觉得有些丢人,把头埋在司君冥的颈间不肯抬起来。
好在路子安的速度很快,整理好了东西,就起身道:“接下来好好休息。王妃也是懂医术之人,应当知道自己该注意些什么,子安就不多啰嗦了。”
邢芷蝶也跟着轻声道:“王妃先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王妃!”
随后就跟在路子安的身后跑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司君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
一片沉默。
“真的好丢人啊。”过了好一会儿,凤青梧的声音才响起来,闷闷不乐的:“开始还说大话,现在觉得没脸见人了。”
听到她语气很正常,司君冥才放松下来,搂着她轻声道:“本王不这样认为。”
“若是换做旁人,未必能比夫人表现得冷静。”
凤青梧已经很厉害了。
并非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那么能隐忍,而自己能忍住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当对于疼痛麻木之后,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是吗?”凤青梧的呼吸还有些急促,控制着将更多精神力覆在自己的伤口处,语气才稍稍好了一些:“那夫君是怎么能忍得住的?”
这太疼了,她很好奇为什么司君冥能够表现得那么冷静。
“本王习惯了。”司君冥的语气淡淡,平常到似乎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样。
没有半分波澜在里面。
“什么?”凤青梧抬起头来,用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很是不理解。
习惯?
为什么会习惯?这是身体的反应,痛感与生俱来,他怎么习惯?
她眼睛红彤彤的,就连脸颊鼻尖都带上了淡淡的红色,瞧着可怜又可爱,让司君冥的心头一软。
轻轻抹去她长睫上还未抹掉的眼泪,司君冥破天荒地同她解释:“有很多人想要本王的命,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本王独自一人上药,取剑,做什么都要非常小心。”
“只是受伤还有好起来的可能,若是受了伤再将人引来,只怕是死路一条。”
“想活命,自然就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