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她张扬热烈,从不表现出这带着些委屈的样子,好像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有烦恼,都是小事。
三番四次替自己解毒,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是什么心情?
司君冥感觉自己似乎体会不到,眼中露出些许迷茫,只得紧了紧搂住她的手。
熟悉的药香将他包围,意识渐渐迷离,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月光透过树枝洒落在石碑上,带着几分冷清之色。
修长的身影隐没在树丛之中,只能听到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听说右护法已经找到了人,但却动了恻隐之心,不知是真是假?”
“你从哪听来的?”苍辰的手按在石碑上,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模样,沉声道:“我怎么会动恻隐之心,你我的目的各自都清楚。”
刻在石碑上“周水柔”三个字格外清晰,
纪元晁眼神掠过那几个字,声音之中带上了嘲讽的味道:“本座看右护法这是痴心一片,真找到她的女儿,会下得去手吗?”
没事的时候苍辰就会在这石碑前坐着,那副哀伤的模样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正是因为是对水柔的情意还在,所以才更应该对她动手,其中缘由,难道还需要我来细说?”
苍辰抬眼看向那处阴影,沉声道:“元晁,教主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先前虽是接近了她,但也没能成功将人带回来,何不放手?”
“放手?”
纪元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发出低低的笑声:“若是之前啊,本座或许会考虑一下你的意见。不过,现在本座又觉得将人直接杀了,实在可惜。”
“带她回来并非好事!”苍辰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语气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即使她体内已经是圣女之血,但教主定然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试药,或许到时候还要……”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戾气。
“本座知道。”
纪元晁靠在树上,手中捏着一柄做工精致的金钗,指尖按在那锐利之处,眼底露出几分玩味:“右护法既然无心争权,就该听从本座的话。”
“本座可以不将你那点小心思禀告教主,但同样,你也没什么资格插手本座的事。”
“我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苍辰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住,“阿九今日才醒过来,羽伍又尚且在对方的手里,我们不可再贸然激进。”
“说到这里,本座倒是很想问问右护法。”纪元晁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羽九的东西哪里去了?为何手上不曾见到?”
听到这问话,苍辰一愣,无奈道:“司君冥步步紧逼,我当时还带着重伤的阿九,自然无暇顾及这些。”
情况已经那么危急,他能护着羽九回来已经很不容易,还有时间去管其他的吗?
“真不让人省心。”
纪元晁将手中的金钗收回怀里,道:“本座对当今圣女很感兴趣,倒也未必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苍辰没有说话,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左护法纪元晁向来行踪诡异,行事又只按照自己的心意,就算是他,也没办法预测到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他听到这话,觉得纪元晁的心情在提到凤青梧的时候,似乎变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