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能不能回到新月国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曾经是过朋友,也未尝不可。
“我还真是可笑!”司芜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道:“姬时越!你可以不想跟我做朋友,只要你开口跟我说,我不会勉强!”
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朋友,以后在宿京也有人陪,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听自己说要跟他去尝琉璃碎,以什么样的心理听自己要把太子哥哥介绍给他认识的?
是看笑话的心态吗?
司芜不敢多想,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捏住一样。
钝钝的疼。
“我没有不想跟你做朋友。”姬时越没料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赶忙解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总不能一直隐瞒你。”
只要回到宿京,司芜迟早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与其那时候尴尬,还不如现在就讲明白。
“皇婶说得对。”司芜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柔嫩的脸颊上布满泪痕,既脆弱又惹人怜惜。
姬时越想要抬手,却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替人擦眼泪,便将手攥成拳头生生收住,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是不是不告诉她会好一些?
司芜深吸一口气,赌气似的狠狠把眼泪抹去,“皇婶说我容易被人骗,我还不信。要是将此事告诉皇婶,她定然会嘲笑我傻。”
“我真的没有想要骗你。”姬时越脸色同样难看,解释道:“若是想骗你,我何必现在告诉你?我大可继续隐瞒。”
反正司芜待不了多久,等下个月婚期到了便会被送往新月国去。
到时候两不相见,司芜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就是新月国的六皇子,自己在她心里,只是姬时越。
终究是不忍心隐瞒她。
“我讨厌你!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司芜不想听他的解释,只觉得自己要窒息。
一想到自己跟姬时越之间还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关系,她就心烦意乱。
正要走,又生生停住脚步。
姬时越不敢去追,怕又将人惹得不开心。
这会儿看到人主动停下,心里又忍不住冒出一丝期盼。
却听到她站在不远处冷冷地开口:“皇婶……也就是如今的恭亲王妃。她医术过人,若是身有顽疾,可以去问问看,说不定有办法。”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她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姬时越的拳头紧握,眼底浮现不甘。
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憋着一股气跑回自己的院子,还未推门就跟来给她送饭的凤青梧撞了个正着。
“怎么跑这么着急,难不成后面有狼在追?”
凤青梧习惯性地逗她。
要是以往,司芜肯定会不满地反驳自己。
但今天面前的人却低着头,半天也不开口说话。
“怎么了?”凤青梧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看她回来的方向,再结合前几天司芜的踪迹,试探道:“你是刚从六……”
“是!”司芜听到那个称呼就没由来的火大,连带着打断凤青梧的声音都带着怒意。
着实将凤青梧吓了一跳。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司芜后退半步,压低了声音道:“是刚从六皇子殿下那边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凤青梧总感觉司芜将六皇子三个字咬得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