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梧冷了脸,倏然站起身。
眼底带着疏远,她冷声道:“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难道王爷一定要我一再重复吗?还是说,王爷就这样霸道,仅仅因为一个恭亲王妃的名义,就想将我变成你后院里的女人?”
她带着几分嘲讽,冷笑道:“让我也守在你的后院里,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为了争夺你的注意力而使劲手段……这就是冥皇叔希望的?”
“住口!”
司君冥震怒,冷厉地呵斥一声。
他的心口一时剧痛。
他什么时候这样要求过后宅的女人?
不,或者说他后宅何曾有过什么女人?
安巧巧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副将的救命之恩,初初丧父的安巧巧执意要嫁给他……
他不识情爱滋味,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其他女人,甚至不觉得自己会娶王妃。
甚至因为安巧巧孤苦无依,入了他后院当侧妃,不但能替他抵挡一部分麻烦,还能让皇帝减少几分戒备。
他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点了头。
倘若她介意的话,他完全可以让安巧巧离开,换个方式安置她。
她又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
眼底带着手上,司君冥脸色发沉,忍不住寒声问道:“在你心中,就是这样想本王?”
“这不就是冥皇叔让我看到的吗?”
凤青梧逼视着他。
她的心脏生疼,却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丝毫的软弱。
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倔强地道:“我以为冥皇叔是个理智的合作伙伴,懂得保持合适的距离。冥皇叔,别让我看不起你。”
黑白分明的眼眸太过干净澄澈,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能一览无余。
也正是这份澄澈,让她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的冰冷无情。
司君冥控制不住地后退几步,如遭雷击,心脏里的疼意在无限蔓延。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在醉酒的时候,娇憨地叫着他,像是柔弱的菟丝子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底明明都是情意,黏人又主动,说出的话叫人脸红心跳。
可是清醒后,她却这样冷。
像是一块没有心的冰,恨不能直接将他的心脏捅个对穿。
就算是身受重伤的时候,司君冥都没有感觉过这样疼。
他幽冷的黑眸像是结了冰,冷冷地注视着凤青梧,咬牙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要本王跟你保持距离,只想做普通的合作对象?”
凤青梧呼吸微窒,竟然觉得他此刻冷厉的模样有些色厉内荏,像是纸糊的一般。
她竟然生出他现在格外脆弱,只需要她一句话就能伤害到的错觉。
真是傻了。
司君冥是堂堂恭亲王,就连当今皇帝都对他忌惮万分,可以说是尊贵非凡。
更是艳福不浅,身边俊男美女皆有,红颜蓝颜不缺。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脆弱,甚至用暗藏着卑微期盼的眼神看她呢?
看来是昨天的酒喝多了,到现在还是不清醒。
凤青梧挪开眼,硬着心肠应声道:“是。”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她不让自己去看男人的眼睛,强忍着心口的疼痛,一字一顿地道:“我希望冥皇叔不要越界,别总是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陷得很深了。
他继续这样下去,她怕沉浸在他虚假的温柔里,以为自己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凤青梧不希望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好,好得很!”
司君冥气得几乎呕血,喉咙里生出几分腥甜。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异样,手掌捏成大拳,鼓起了青筋。
而他的嗓音冰寒,黑眸中全都是冷意:“本王就如你所愿!”
看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的爱意她根本不屑一顾。
哪怕他捧着心交给她,只怕也会被她弃如敝履。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司君冥的心脏在作痛,他惨然勾了勾嘴角,却不肯在她面前再展露自己的脆弱。
“本王得到消息,太子出京是去海外仙岛替皇帝取秘药。”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疏离道:“那秘药和天火草是克制皇帝心疾药丸的关键药材。既然秘药已经送到,最后一株天火草可能会被损耗。你想要天火草,最好抓紧时间。”
凤青梧的心头一跳。
也顾不上许多。
原来皇帝之前服用用来克制心疾的药丸,就是天火草和海外仙岛送来的秘药制作而成。
上次她隐约看到,瓷瓶里只剩下几颗药丸。
如今皇帝发作得这样频繁,如果她一直找不到治疗方案,那皇帝一定会把最后一颗天火草用来制药,秋水的毒就没有办法解开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