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长得好,脚下踩着人,满脸冷漠,杀气四溢的样子,不仅不显得暴戾,反而有种飒然的酷帅。
那一垂眼,一伸手,简直帅到没朋友。
传旨太监却欣赏不到这样的美,他战战兢兢地将明黄的圣旨递过去。
嘴上还讨好地喋喋不休:“王爷,奴才不过是个跑腿的。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万万不要……唔。”
他的话没能说完。
那在他眼前的剑没有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扎入他的后心,将他捅了个对穿。
司君冥挑起剑,比宰了只鸡还要轻松。
“本王最讨厌人多嘴多舌。”
居高临下地投下一瞥,他薄唇微勾,眼底带着几分血色。
“这两人皆是本王所杀,你们尽可回去说本王意图谋逆。”
他那危险冰冷的眸光,从仪鸾司众人的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冷笑:“本王倒要看看,区区两个阉人,本王杀不杀得。”
“王爷说笑。”
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神。
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众人全都低下头回避。
仪鸾司的小队长双手抱拳,恭敬低头:“是这两位公公以下犯上,胆敢冒犯王爷。他们罪有应得,怎么能怪到王爷身上?”
一板一眼的样子。
凤青梧撇撇嘴。
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
被传旨太监颠倒黑白到有些可怜的小队长,这会儿睁眼说瞎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
司君冥却像是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闻言也不见意外。
只是那冰寒的目光定了一瞬,才蔑然道:“你倒是忠心。”
这小队长这样说,自然不是为了维护司君冥。
区区两个太监的小命,还不足以叫皇帝跟恭亲王府对上。
既然如此,又何必闹得两方都下不来台?
司君冥也不计较他的小心思,收回眼,打量了一下手上的圣旨,眼底显露出几分嘲讽。
他的好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贪婪。
早先贪图权势,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上位之后贪图更多,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都想要。
到了如今,人渐渐衰败,又开始贪生怕死。
“王妃。”
他冲着凤青梧招了招手,嗓音淡淡:“圣旨。”
“冥皇叔处理就好。”
一连十道圣旨,早就已经不稀罕了。
凤青梧不在意地扭过头,无所谓道:“反正这么多圣旨,也不差这一道。”
她入宫只需要一道圣旨就可以了。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司君冥闻言,面色不变。
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将圣旨展开,慢条斯理地用那明黄的布料擦拭长剑上沾染的血液。
仪鸾司众人的瞳孔下意识的一缩,触及到他唇角杀气浓郁的弧度,又不自觉地避开目光。
这个时代,皇权至少,接旨都有一套繁复的流程。
他这样随性已经是大不敬,如今竟然还拿圣旨擦剑,仿佛只是一块破抹布。
也难怪众人失色。
司君冥却做得一脸理所当然,擦完长剑之后,将皂靴上沾到的血迹在传旨太监的尸体上蹭了蹭。
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