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这个反应,沈芸反倒微微松了口气。
又沉吟着询问道:“那她的嫁妆……”
“比对着你给青歌准备的,再添三成。”
凤兆安警告地看她一眼,低沉道:“不要耍小心思。既然她贪财,就让她满意为止……如果出了岔子,我饶不了你。”
沈芸心头一跳,熄了浮动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应声。
就算原本想要糊弄,在凤兆安的警告下,她也不敢乱来。
她很清楚,凤兆安才是这个家的天。
小事上他或许不计较,大事上如果她敢忤逆,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容情。
这边夫妻两达成了共识,另外一边,凤青梧脚步轻快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杂草,显然是没时间收拾的,客房倒是打扫了一遍,好歹像模像样。
有几个佣人在弯着腰拔草,见她过来恭恭敬敬地问安。
下人们最是会见风使舵的,如今见她强势,一个个也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凤青梧将他们谴退下去,看着院中的石桌石椅,想起秋水在这里为她准备点心。
脸颊红肿脏兮兮的,明明被人打了还要强忍着眼泪装作若无其事。
再想到她如今的惨状,凤青梧攥紧了拳头。
“曜灵。”
她的嗓音微寒,轻声道:“丞相府的地形,你记住了吗?”
“主子放心,属下都记下了。”
曜灵挺直脊背,恭声应了。
作为一个暗卫,她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又或者是必要时候的暗杀。
每到一个地方,观察地形,记住方位,方便任何时候撤离和埋伏,是融入了她骨血的本能。
“那就好。”
凤青梧应了一声,却没急着继续吩咐,转而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
曜灵不敢多看,垂下眼老老实实站着。
翻开小册子,干涸的血色扭曲,连续数页都是饱含着怨恨的“该死”两个字。
间或有几页,或许是写字的人清醒一些,写下了零星的讯息。
后面空白了几页,最后一页,则是一个复杂到玄奥的图案。
“这是什么呢?”
指尖隔空描绘着这个图案,凤青梧的眼底带着探寻,嗓音低沉:“这个图案,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一个濒死的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自己的鲜血画出这个繁复的图案?
莫名带着神秘的气息,像是祭祀,又像是有着别的意味。
原身的亡母,似乎完全是一个谜。
看着看着,凤青梧的心头一动,忽而调动识海中细细的精神细丝。
用精神力沿着图案描绘。
在她的识海中,那图案骤然旋转,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深渊,仿佛要吞噬一切。
凤青梧如遭重击,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作痛,脸色瞬间煞白。
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
曜灵一急,忙不迭地扶住她,焦急询问:“主子您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好好看着书,突然就脸色苍白地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