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太后把小长安抱去御花园看花,恰好在饭后送了回来。
婴儿饿得快,才到凤青梧怀里就哼哧哼哧地闭着眼睛蹭来蹭去,嘴里发出稚嫩的“咿呀”声。
“小馋鬼。”
忍不住笑着按他的小鼻头,凤青梧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宝宝乖哦,吃饭饭了。吃了我的饭饭,就是我的人了!”
恰逢这时,司君冥拉开房门,手上握着空了的碗。
气氛一时凝滞。
他脸色青黑,幽冷的黑眸狠狠地瞪她一眼,冷嗤道:“不知羞耻!”
耳根悄悄发热,险些将碗捏碎。
“冥皇叔骂人,能不能换个词儿?不是不知羞耻就是不知廉耻,我都听腻了。”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这话,心头升上点怒意。
脸上笑眯眯的,凤青梧眼睛落在他的身上,意有所指:“咱们做人总是要知道感恩的。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冥皇叔说对吗?”
司君冥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她拐弯抹角,说她自己是谁的娘呢?
“厚颜无耻!”
他咬紧牙关,寒声道:“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凤丞相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我天生痴傻,在道观长大,冥皇叔难道刚知道?”
听他提起凤兆安,凤青梧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沁着凉意,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从小没学过什么礼义廉耻,但是我也知道女子的名誉重要,不能红口白牙地随意诬陷。”
“你说本王诬陷你?”司君冥冷笑一声。
先是陆琢,后是司玄承。
明明顶着痴傻的名头,却接连招惹这些人,今日司玄承更是坐在墙头上跟她谈天说地。
这还不肯承认?
“神经病。”凤青梧心头拱起点火气,冷声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抢着要戴绿帽子的。冥皇叔觉得没有诬陷我,倒是拿出证据来!”
他有什么怪癖,她不管。
但是别拉她下水!
“你!”
司君冥张口欲言,见她满脸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甩袖怒道:“你心里清楚。”
他转身回房,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秋水噤若寒蝉,小心地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心底不免惴惴不安:“娘子……”
“别管他!”
凤青梧气死了,怒道:“都要给你家娘子安排上当代潘金莲的名头了,还管他干嘛?!”
秋水迷惑挠头。
可是,潘金莲是谁啊?
眼见她家娘子气成河豚,她索性也不再言语。
不知道是司君冥体质特殊,还是这个时代的内力就是这么神奇。
他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恢复速度快得惊人。
七天之后,就已经能够来去自如,连招呼都没打,离开了永和宫。
“白眼狼。”凤青梧撇撇嘴。
要不是还用得到他,两人又被一旨赐婚绑在一起,她早就不伺候了。
如今太后也已经痊愈,因为她在云箩宫的表现,这段时日竟然也没人敢找她麻烦。
凤青梧无聊至极,开始盘算着出宫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的抱怨,这一日,有位面熟的大宫女神神秘秘地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