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凤青梧面不改色,像是根本不知道疼似的,干脆利落把自己的关节又怼了回去。
那声音,听得太后眼皮子跳了一下。
她却满脸得意,伸出如玉的食指在他胸口上戳了一下,眼底带着几分狠意:“我早说过,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敢动我一根头发,就要做好掉块肉的准备!”
司君冥的身体不受控制,被她轻飘飘的一下,直接向后跌去,直愣愣栽在凳子里。
“疯婆子。”
他咬牙切齿,目光冰冷。
这个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比培养出来的死士还要不要命!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性子?
太后捂着心口看着这一幕,打量了半饷却忽然笑了起来。
“好,小娘子还是凶一点好。”
太后笑得眉目舒展,欣慰道:“凶一些,就不会被人欺负。”
她眼底盈上几分泪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凤青梧的眼神更加温软。
对上这个慈爱的长辈,凤青梧的气焰顿时熄灭。
小心翼翼凑上去,她期期艾艾地道:“母后,您不会生我气吧?”
“还知道怕哀家生气啊?”
太后板起脸,沉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冷静下来,太后反倒不觉得生气。
她相信,自己看重的晚辈绝对不是这样不分轻重、肆意妄为,伤害他人的人。
“因为,母后根本没有生病。”
凤青梧张口就扔下一颗炸弹。
她太过笃定,让太后和司君冥几乎同时变色。
“我怀疑,母后不能见光,从头到尾都是有人设计的阴谋。”
凤青梧却神色冷静,将自己撞破花嬷嬷跟人私下接触的事情描述一遍。
“那人嗓音尖利,分明就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说到这个,她有些小心地看着太后的神色,道:“所以,我猜想母后不能见阳光,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
她没直说,只是将两件事情摆在一起,却让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
“花月是太皇太后赐下的人。”
太后面色复杂,攥紧了手上的佛珠:“她到哀家身边伺候那边,皇帝才十四岁。”
她一时不知道,心腹的背叛和皇帝年纪轻轻就已经心狠手辣,哪一个更让她伤心。
“哀家需要证据。”
“想证明再简单不过。”
走到窗户边,将紧闭的窗户一把推开,凤青梧笃定道:“只要母后站过来,将手伸出去,就能证明真假。”
这会儿阳光正好,光线洒落在地面上,一片灿烂。
这久违的景色,却让太后下意识生出几分怯意。
司君冥握紧拳头,面色冰寒地看着这一幕,眼底现出挣扎。
“其实,今天母后已经接触过阳光了。”
凤青梧语出惊人:“小长安哭泣,母后心急之下过来催我,被阳光照到手臂。这会儿不是安然无恙?”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太后怔愣,看着自己保养得宜,依然白皙细腻的手掌,迟疑着站起身,一步步接近窗户。
她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跳得这样急。
这一步,就能证明,困住她二十多年的天罚,只是一个可笑的谎言。
太后迟疑着伸出手,缓缓向前。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孔嬷嬷的通传声。
太后顿时触电般缩回手,凤青梧一把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