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沉神色淡淡。
唐睿一直很敬重自己的太傅,但也只是敬重,平日相处并无畏惧,今日却有点怕了,只是依然平静地问了出来:“我记得太傅扬言赵姑娘十五之前不谈婚事,今年赵姑娘已经十五了,听闻登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太傅可有人选了?”
赵沉垂眸看他:“太子有话大可直说。”
男人眼神清冷,好像看透了他心底,唐睿紧张地后背冒汗,冷静片刻仰头,目光诚恳:“四月母后会设宴款待各府夫人姑娘赏花,同时为我定下太子妃,唐睿心仪赵姑娘多年,斗胆请太傅成全,允师母携赵姑娘进宫。”
母后可以下帖子,但若赵沉不赞同他娶灿灿,就绝不会让灿灿参加这场目的明显的牡丹花宴。
赵沉早料到会有这番谈话,他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而是对着崇政殿的方向道:“皇上皇后为太子选妃,就算臣女进宫,也未必会入了皇上皇后的眼。太子身为储君,做任何事还请三思后行。”
唐睿从容应答:“太傅放心,父皇母后已答应我了,太子妃由我亲自选。前年我身体不适,相信太傅已有耳闻,这次父皇本想另给我选定一位侧妃,唐睿已经婉拒,也能保证日后身边只有太子妃一人。”
少年有备而来,赵沉同样等候多时,转身看他,惋惜道:“太子一片诚心,臣受宠若惊,只是臣女从小被臣宠大,骄纵成性,就算当得了太子妃,却不适合母仪天下,后宫三宫六院……”
唐睿笑着打断他:“太傅不必试探,唐睿最敬佩太傅与师母的伉俪情深,也想同样待灿灿。誓言承诺皆是虚话,唐睿不多费唇舌保证,只请太傅给唐睿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这世上除了太傅,也有旁人愿宠妻如命。”
赵沉沉默不语。
唐睿拱手离去。
如果赵沉有好的人选,亲事早就定下了。他不怪赵沉眼光高,因为灿灿确实太好,只有他,只有未来国母的身份才配得上。
四月初十,皇后宴请京城各府夫人小姐们进宫赏牡丹。
赵灿灿也要随母同去。
赵沉一直将女儿送到马车前,赵灿灿要上车时,他忍不住拦住女儿,“你就那么信他的话?”
赵灿灿看看站在父亲一侧与他如天造地设的母亲,笑着反问:“当年爹爹求我娘嫁你的时候,肯定也说过很多好话吧,那爹爹那时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哄我娘的?”
赵沉知道女儿的意思,无奈地解释:“我跟他不一样,我对你娘肯定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