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村子,阿桔眼泪终于止住了,想起来,赵沉抱着不放,捧着她脸轻轻亲她,似喃喃自语:“别哭了别哭了,我会对你好的,把你放在心里疼。”拉着她手送进他衣衫内,让她发凉的小手紧贴他胸口。没有别的念头,就是想告诉她他心疼。
阿桔并没有怨他,只是不舍,现在被他这样抱着哄着,那股心酸已经下去了。反正也是在车里,只有夫妻俩,既然他不放,她便靠在他肩头,静静感受马车的颠簸,他胸膛的震动。
赵沉低头看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微微卷起来的长睫毛,泛红的眼圈平添几分楚楚可怜。许是多日不曾这样亲密过,赵沉觉得今天妻子格外好看,像雪地里即将绽放的梅花骨朵,被他摘了下来。
“阿桔,想我了没?”他额头轻轻贴着她的,声音微不可闻,“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旁边空荡荡的,一点都不暖和,恨不得溜去你家爬窗户。真的,若不是知道你跟阿竹睡一屋,我肯定去了。”
他说着无耻的话却神情专注,阿桔看一眼就心慌了,扭头埋在他肩窝里。几个晚上而已,哪就值得想成那样了,就会说这些话哄人。
她羞答答的,赵沉还想追问她到底有没有想自己,可眼前便是她白皙耳垂,上面戴了他送她的翡翠耳坠,水滴大小的一团,清新动人。他伸手拨了拨,小心翼翼摘了下来塞到她手中,然后在她困惑抬头时,对准她耳珠含了下去。
难 以形容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所有力气仿佛都被他吸走了。阿桔不由想躲,可她被他抱在腿上,右臂压在两人中间抽不出来,另一条胳膊被他压着,只有乖乖给他亲 的份。然那碰触因他的执着比以往更让人难以承受,阿桔怎么往他怀里躲都躲不掉,情难自已时咬住他胸口衣衫,不让自己叫出声。
一边耳朵就亲了足有一刻钟,亲得她全身发软,等赵沉转过她再来亲她嘴时,阿桔已经完全无法反抗,伸手勾住他脖子,在轻轻颠簸的马车里随他一起沉沦,唇间传递的是彼此的想念,是本能的渴望。
终于分开时,她倚在他怀里,他埋在她发间,俱都喘的不行。
“阿桔,你害我多等了好几个晚上,你知道吗?”平复之后,赵沉抬起头,狠狠捏了一下她胳膊。是不是就因为怕被他收拾,她才故意在家赖了好几天?她知道他盼得多急吗,新婚前夕都不如这几天辗转难安。
阿桔懂他的意思,闭着眼睛不说话。
赵沉搂紧了她,一手顺着她腰往下挪,隔着衣衫在她后面用力捏了两把,对着她耳朵道:“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阿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字比一字轻,却比愤怒时的威胁更让人怕他。
他如此盼望,阿桔又生出了点愧疚感,可是现在不说,回去后他火气上来,肯定更失望。脑海里天人交战,最后阿桔还是咬咬唇,躲在他怀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声音太小,赵沉没听清,凑过去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阿桔脸烫极了,“我,我,那个来身上了……”
“哪个……”才问了两个字,赵沉便僵住了,就像正烤在火上的时候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凉快没有,直接冻成了冰渣。
阿桔能感受到衣摆下面一直耀武扬威的小将军偃旗息鼓了,她突然有点不安,那不安随着赵沉沉默时间越来越长变成了忐忑。她悄悄扭过头,紧张地抬眼看他,就见赵沉面无表情看着她呢,说是看她,又不像,更像是在发呆。
阿桔有点害怕了,垂下眼帘,手不安地攥着袖口。他毕竟是个男人,以前他自己忍着不要她,现在……阿桔害怕,却也有些委屈。她不是故意不想给他的啊,除了那晚一时恼他想罚他一次,她已经做好准备回去后就跟他做真正的夫妻了,谁料事情那么巧?
就像弟弟顽皮惹父亲动怒一样,明明她没有做错,看着父亲严肃的脸,也忍不住害怕。现在换成赵沉了,阿桔局促地看向车帘,怎么男人冷脸时都那么吓人呢?要是她真犯错还好,道歉就是了,可现在,难道要她因为月事来而道歉?
阿桔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既然赵沉生气了,阿桔也不好意思再让他抱着,试探着起身,打算自己坐着去。
那双已经有些松的大手却又箍住了她腰,“坐着别动。”
他终于说话了,阿桔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委屈,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扭头道:“你不是生气了吗?”敢情方才那些情话就是为了那事才说的吧,一看不能得逞了马上摆出一张臭脸。
赵沉是挺失望的,换成哪个男人都不可能马上就淡然接受,特别是忍了那么久,妻子又貌美惹.火娇羞可人……
可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种没办法的事跟她生气啊?
见妻子绷了一张芙蓉面,赵沉失笑,将人转过来,叹气道:“我哪舍得生气,只是,阿桔你答应我,那个一走马上就给我,行不行?”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求她:“一直忍着真的很难受,阿桔你疼我一回?”
他柔声细语,大白天说这个到底还是羞人,阿桔埋到他怀里,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便再也不肯说话了。她点头赵沉便心满意足,稳稳抱着她,知道她这个时候身体应该不是太舒服,用斗篷在她身上又裹了一层,低声跟她交代这两日家里的情况。
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一个母亲,衣食起居母亲为他安排得井井有条,赵沉很少跟谁说如此琐碎的事。可阿桔以前接触的少,他必须一点点教给她,而且他也喜欢教,两个人靠在一起说着零星琐事,这才是夫妻,一起过他们的日子。
下了马车,夫妻俩先去宁氏那边请安。
宁氏将阿桔唤到自己身前坐着,问了些林家的情况,随后跟她交代行李的事。此去京城他们走水路,赵沉已经安排好船了,这两天都清点好,初八早上直接启程。行李倒是次要,宁氏主要嘱咐阿桔管束身边丫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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