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在玄关换拖鞋,转身的时候没看到,把鞋架上的鞋盒撞了下来,啪一声。
主卧里的说笑声停顿了一下。
俞仲夏把受伤的右手揣在衣兜里。
主卧房门开,他爸爸俞明从里面探出半边身子,隔着客厅远远问:“回来了?吃夜宵吗?给你剩了两块披萨,你阿姨还买了车厘子,都在冰箱里,吃就自己拿。”
俞仲夏意识到自己藏右手的行为多此一举,应了声:“知道了。”
俞明道:“吃完早点睡。”
俞仲夏说:“好。”
俞明交代完就不管他了,退回房间去,关上门,继续和太太二人世界。
俞仲夏的房间在客厅这一头,只要都关上房门,谁也影响不到谁。
明明是在同一个家里,可他和俞明夫妻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上各过各的。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他都未必能和继母见上一面。
回到自己房间,他把手冲洗干净,十指连心真不是假的,疼得他呲牙咧嘴,这下澡也没法好好洗,只得举着右手脱了衣服,到淋浴头底下随便冲了一下,出来后,找出创可贴,笨手笨脚地给自己胡乱贴了满手。
就还是很疼。
费家。
费辛吃过饭,回自己房间去看书,专心当一个边实习边复习的考研狗。
刚看了两页书,房门被敲了敲,辛丽萍在外面说:“我敲门了啊,以后别诬赖我不敲门。”
“是是是,我跪请您速速进来。”费辛应声。
辛丽萍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说:“妨碍你不?”
费辛扬眉,说:“谁妨碍我你也不会妨碍我,有什么吩咐吗,辛女士?”
辛丽萍把水果放他桌边,道:“你爸说你不高兴,还不让我多管你,我跟他说,你才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