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文怀疑自己已经变成空气了,因为芬克竟然也根本没理他,而是诚惶诚恐地先是对迟晏鞠躬,又对闻星泽鞠躬。
芬克当然不是来救许温文的,他面色惨白如纸,战战兢兢:“实在不知道二位陛下今天都在地下赌场,完全是一场误会,宇宙联盟已经完全投降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搭理他的意思。
闻星泽在和家长们小声说着话,迟晏在专注地看着闻星泽发呆。
‘投降’是个美化过的说法,准确来说,根本打都没打起来。闻星泽当着全赌场的面消失在赌桌旁边,顿时全缪斯震怒了,距离宇宙联盟方位最近的血族和人鱼族各自去了一半,然后侏儒族黑进了宇宙联盟的中枢系统,不知为何就连乌托邦都来了支精锐的军团……之后的事情不提也罢。
而宇宙联盟的另一部分兵力在这个芥子空间,已经被龙族轰没的轰没,被大黑嚼吧的嚼完,剩下的都被该死的许温文沉进了海底。
他们之前到底为什么产生了他们可以与缪斯乌托邦两国抗衡的错觉?!这真是让芬克百思不得其解。
许温文的大脑里充满了问号:“???等等?啊?!闻星泽和迟晏都是王?等等,就投降了?这就投降了?我可是天才科学家,连pn-4型机器人都嫉妒我的才华,把我赶出——”
芬克:“那是他们嫌你太蠢了碍手碍脚妨碍工作。”
许温文:“???”
“这个芥子空间,是科技最前沿的成果,”许温文呆呆地说,“只有我可以创造它,解开它……”
那边,闻星泽已经开始组织把洛克菲斯和小老头们送回地球的事情了。
迟晏刚刚已经将芥子空间砍出了裂痕,再加上机器人们的理论知识,随手一撕就是一道时空缝隙。
所以这群人刚刚全都在溜他耍猴呢?!
宇宙联盟是从哪里把小老头们绑来的,闻星泽就从哪里把他们送回去,其实也很简单,跨过时空缝隙那边就是地球了。
“闻先生,迟先生,这次真的谢谢你们,”小老头们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们,许温文本来计划征服个地球什么的,绑的都是些大佬,“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星泽:“没事没事,各位一路顺风。”
然后小老头们又回头看了许温文一眼,深深记住了许温文的模样。
许温文不寒而栗。
……完了,他在地球估计是混不下去了。
“芬克先生,”许温文想哭,不知道自己奋斗了这么久都图了个什么,“让我留在星际吧,我可以帮宇宙联盟征服宇宙。”
“哪还有什么宇宙联盟,滚吧你!”芬克哪里敢留下许温文,之前是他资助许温文的研究、帮他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小老头们都送走了,洛克菲斯是最后一个走的,然后就轮到了许温文。
“去吧,”闻星泽说,“一路顺风,警察叔叔在那边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时空缝隙的那侧就是熟悉的首都机场,果然已经有警察严阵以待,许温文这次绑架了这么多大人物,还多是在机场持枪绑架,影响极度恶劣。
那群机器人在旁边冷冷地盯着他,而许温文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死命抱住芬克的腰,痛哭流涕:“我不走!我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这是我的世界呜呜呜!”
芬克抓狂了:“靠,你不要挨我,我跟你没关系!!!”
闻星泽:“……”
闻星泽和迟晏一个人握着短匕首柄,一个人握着剑柄,敲脑壳。
乒乓两声。
“啊——救命啊——”
两声尖叫之后,许温文和芬克咕嘟栽进了时空缝隙里。
许温文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后半生噩梦的开端。这之后的牢狱之灾,被各界大佬轮番针对折磨报复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彻底身败名裂了。
不知道是哪个风水师把许温文的视频传上了网,视频里的他满脸疯狂,金句频出:什么‘我可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我不仅要统治地球,还要带领宇宙联盟统治整个宇宙’,什么‘我掌控生死’!
其实放在当时情景下不觉得,但这样单独拎出来看真的……好他妈羞耻啊!!!
而闻星泽干脆利落的打地鼠简直大快人心。
结合许温文因为绑架被逮捕的时事,大型爽文现场,这一整个事件给不久后的网友们带来了极大的快乐。
在原着《豪门锦鲤超有钱》里,大家提到许白镜的养父许温文最大的印象就是‘逼格高,厉害,天才科学家’,而现在则彻底变成了‘脑子不太行的中二病’……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把许温文送走后,一切事情彻底结束。
迟晏已经先离开芥子空间,似乎作为一国之君要去处理些跟宇宙联盟解散有关的事情,这毕竟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变化,闻星泽之后可能也要为此而忙碌一阵了。
但闻星泽还想跟迟晏多呆一会儿——他们的确有很多很多话需要说,所以拜托迟晏不要离开首都星,今晚他们再见一面,可以去光赐节逛逛庆典之类的。
迟晏答应了他,并且红着耳畔说他也有话想对闻星泽说,一会儿见。
闻星泽觉得迟晏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他。
但是闻星泽也不敢确定,但即使迟晏不喜欢他,他也会努力去追求迟晏的。
当然,闻星泽不想贸然开始一段恋爱,首先就是要跟家长们说。
因为闻星泽并不打算谈太多次恋爱,他虽然今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迟晏,但他的确想和迟晏交往,所以之后当然也想和迟晏结婚,面对家长们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好了,我们也回去过节吧!”
闻星泽转过身,发现机器人家长们有些紧张地等在旁边,似乎在为自己之前没能及时赶到而自责,又似乎想要再被闻星泽摸摸头。
闻星泽判断为后者,然后付诸行动,很耐心地摸了摸他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