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没有回应,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任燚,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
任燚后退几步:“我去休息了。”
这一次,宫应弦没有阻拦,任燚顺利地走出了房间。
隔着一道门,俩人表面上维持的镇定都在瞬间土崩瓦解。宫应弦脸颊爆红,他用手捂住心脏,以抵御那种剧烈的搏动,任燚则浑身如虚脱一般,一手撑着墙,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这一吻,就像是投入他们心湖的深水炸弹,掀起了一波狂猛的浪,久久无法平静。
任燚回到客房后,连续冲了二十分钟的冷水澡,才让身体的燥热平复下去,他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感官所体会到的五觉,至今都还鲜活地残留在唇齿间,让他的心根本不能平复。
他和宫应弦真的……是真的吗?!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做梦,而刚刚更是彻头彻尾地充满了不真实感。
可是这都是真的,他不在梦里,梦里不会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当时宫应弦在想什么呢?是和他想着一样的事,体味着一样的激动和喜悦,还是仅仅在品尝感官的刺激?
不,宫应弦又怎么会想他所想,又怎么会明白他的爱与卑怯。
任燚翻了个身,逐渐冷静下来后,瞳光也随之黯淡了。
宫应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从前没有人能给他的体验,无关情爱,只是自己刚好是那个不被他排斥的人,只是占了这个便宜,仅仅如此而已。
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
他一直期望能够成为那个唯一与宫应弦灵肉想通的人,现在这个期望达成了一半,而另一半、最重要的那另一半,却遥不可及。
任燚露出一丝苦笑,今夜注定又是难眠。
第二天早上,三人一道出发,宫应弦先把任燚送回了中队,再和邱言一起回了分局。
由于邱言在车上,令俩人之间不至于太尴尬,整个车程他们也都在聊案子,表面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俩人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一样了。
回到中队,任燚让高格顶晨练,自己把自己关进了宿舍。拿出了一大摞没来得及处理的资料,认真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