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始终没有撒手,在脱险之后,狠狠抱住了任燚,用那种想要将任燚嵌入身体的力量抱着,并在他耳边哽咽着怒骂道:“你他妈不要命吗!”想到任燚向下坠落的身体,他就怕得肝胆俱裂,如果失去任燚……不,这是他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任燚鼻头一酸,只觉宫应弦的身体好宽厚、好温暖,仿佛能挡住整个世界的风雨。这是宫应弦第几次救他了?只有宫应弦能给他这种自己被强大的力量保护着的安全感,再坚强的人,也无法抗拒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抚慰。
可当他生出想要回抱的冲动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宫应弦充满厌恶的那句“不准碰我”。
他心里一痛,瞬间没有了力气,瘫软在宫应弦怀里,看着满天绽放的烟花,幻想着此时此刻,他和宫应弦还在继续着约会,一起听演唱会,一起跨年,一起欣赏浪漫地烟火。
哪怕是他一厢情愿定义的约会。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张队长带其他人去把王瑞拷了起来,抬下去送医。
逐渐缓过来的俩人,也尴尬地分开,并从玻璃上坐了起来。
相顾无言。
好半晌,任燚道:“结束了。”
宫应弦沉默着。
“咱们这次干的太漂亮了。”任燚笑笑,“还好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受伤。”
“……嗯。”
任燚透过玻璃,看着下面正在跨年狂欢的人们,他们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浑然不知过去的一个小时,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他自嘲一笑:“本来是想约你一起听演唱会,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宫应弦也低头看了一眼,轻声说:“演唱会还没结束。”这个夜晚原本属于他和任燚,结果先是被祁骁毁了,后又被……不,从祁骁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夜晚已经结束了。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依旧充满了嫉妒与愤怒。
任燚无意识地抱住膝盖,略微蜷缩起身体,低声道:“我们……能不能谈谈。”
“……谈什么。”
“你能不能……”任燚艰涩地说,“能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彼此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