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睁开眼睛,注视了任燚两秒:“你没事吧。”
任燚笑道:“你该问问自己有没有事,开完枪就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枪的是你呢。”
宫应弦皱起眉:“当时确实有点晕。”
“所以第一枪打偏了?”
“没有打偏,故意的。”
任燚噗嗤一笑。
宫应弦羞恼道:“真的是故意的,我想留他一命,毕竟他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大厅里那么多人,不想造成恐慌。结果他还藏了一些小炸弹,我怕伤到你们才不得不击毙。”
“我相信你。”任燚想起邱言曾经摸过宫应弦的头发,显得那么亲密和怜爱,便也伸手顺起宫应弦的头发,连位置都跟邱言一模一样,“你的枪法那么准,怎么会打偏呢,你一定是怕吓到小朋友吧。”
宫应弦点点头。
任燚心想,宫应弦真的是个内心温柔又孤独的人,只是用冷硬的外壳将自己全副武装,只有像他一样靠得这么近了,才能看见,他又心痛,又忍不住感到骄傲:“这次你立功了。”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是我们没有尽快摸到这个邪教组织的脉络,是我们申请让周川回到医院,是我们没有早一步抓到吕博青,如果我们……”
任燚伸手捏住了他的两片嘴唇。
宫应弦不满地瞪着他。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让你说话了。”任燚轻声说,“没有人能预料到罪犯的动机与动向,所有的罪与恶,都是他们造成的,你们已经尽力了,千万不要有自责的想法,只要以后继续尽力,尽全力。”
宫应弦怔怔地看了任燚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任燚松开了手:“这回咱们应该能好好住院了。”
“嗯。”宫应弦抬头看着任燚,“你知道当时吕博青手里抓着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