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傻眼了,他磕巴着说:“你你、你真要……!”
“都是男的,怎么了。”宫应弦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一点。”说着把手表也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
任燚感觉有一头成年雄鹿在心头乱撞,他慌了。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淡然面对这个,这不是折腾他吗。可要是拒绝,岂不是欲盖弥彰?
宫应弦却是泰然自若地开始脱衣服。
任燚心一横:“你可以穿着内库,我有新的、新的给你。”
“嗯。”
任燚拿起自己的作训服,转身进了浴室。他先用冰冷的水泼了两下脸,心下拼命叫着:冷静,冷静,冷静。
只是一起洗澡罢了,他从高中开始住宿,洗过多少集体澡堂,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可能在自己的浴室里出糗的,绝对不能。他深吸一口气,脱下衣服,打开了水龙头。
不一会儿,宫应弦进来了:“水热了吗?”
“嗯。”任燚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身,想把花洒递给宫应弦,可在看到宫应弦那健硕完美的身体的瞬间,还是浑身一抖,他把花洒快速塞进宫应弦手里,就背过了身去,唯恐自己发烫的脸皮被瞧出异样。
宫应弦接过花洒,目光忍不住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任燚赤果的背影,那修长的体态、劲瘦的腰肢、恰到好处的肌肉,每一寸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量之美。
任燚的身体很好看,他想。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顿觉不可思议。他没有注意过别人的相貌,这种“注意”并非是他分不出美丑,而是美丑之于他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干不干净来得重要。可他此时竟生出了“任燚好看”的念头。他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由来,他感到困惑、甚至是困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任燚等了半天:“哎?来浇水啊。”他不回头,还勉强能维持冷静,尽管他很想很想很想回头看看,最好是能够尽情地看。
宫应弦回过神来,他用力压下了心头莫名的念头,往前两步,查看了一下任燚的伤:“这伤好了,颜色至少要两年才能淡下去。”
“那晒黑点儿就看不出来了吧。”
“除非你晒成黑人。”宫应弦将水淋到了任燚的背上,“洗吧。”
任燚只得扭捏地洗了起来,他要强迫自己不去想身后的人,而是想一些能让自己的大脑和身体都维持冷静的东西,因而他的肢体十分僵硬,洗一个澡洗出了半身不遂的别扭。
可即便他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宫应弦在看他,废话,宫应弦当然在看他,但不是普通的看,而是……他无法形容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好像已经具化了的视线,也许这统统是他的幻觉,可他又不敢回头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