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笑:“哎哟,我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要为几个月前诬陷我勾搭未成年小朋友的事道歉了呢。”
“你正经点。”宫应弦愠怒道。
“我很正经啊。”任燚笑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碰到了坏人,我们一起把坏人抓起来就是了。”
宫应弦深深地看着任燚。
“我也不太相信他们有胆子对我们做什么,就算真的有,我也不害怕。”任燚耸耸肩,“我连火场都不怕,几个变态算什么。”
宫应弦盯着任燚清透明亮的眼眸,它们好像一汪清泉,又真诚、又纯粹,好像这个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发乎于心,没有半点虚假,令人禁不住就想相信。
任燚不希望宫应弦自责,便转移话题,他悄悄扯开自己的口袋:“哇,淼淼睡得真香,你看。”
宫应弦忍不住凑了过去,低头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嘴角轻扯:“你跑到分局来,就是为了给我看猫吗?”
“也不是。”任燚轻叹一声,“上午出了个警,心情不太好,想出来转转。”
“怎么了?”
“一个20岁的男孩儿,被压在几吨重的货架下,两条腿要截肢。”任燚抿了抿唇,“他还有意识,一直求我救他,求我不要截他的腿……”
任燚的脸上涌现失落与伤感。
宫应弦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你尽力了。”他顿了顿,又续道,“你一直都在尽力。”
任燚勉强一笑:“起码他活下来了。”他必须尽力,只有尽力了,才能在经历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后,放过自己。
宫应弦胸中莫名有一股情绪涌动,他冲口而出:“跟我回家吧。”
任燚愣住了:“啊?”
宫应弦的喉结滑了滑,快速解释道:“我想我过几天……事情很多,可能忙不过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任燚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傻笑了一下:“行、行啊,不过有点儿晚啊,吃宵夜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