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穿成康熙白月光的妹妹(清穿) 第93节</h1>
“臣妾对皇上如何,皇上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臣妾只是有些羡慕宋桐的日子罢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百无聊赖道:“如今四阿哥搬到阿哥所去了,六公主也渐渐大了,也有了主意,日日恨不得都在外头撒欢,臣妾有些时候只觉得寂寥……”
皇上笑道:“原来是这事儿,那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朕今日过来也是打算给你找些事情做的。”
“如今温僖贵妃生产在即,太皇太后也去了五台山,后宫琐事不断,你可愿助温僖贵妃协理六宫?”
“你一向聪明,想必这些琐事对你来说不难。”
他有他的想法,近来宫里孩子添了几个,他想着映微嘴上虽未曾说什么,怕映微心里难受,便想着为她找些事情坐。
映微却迟疑道:“皇上为何偏偏选中臣妾?臣妾年纪尚小,从前也未曾学过这些……”
小时候阿玛一心只想将她许个世家次子,要她一辈子开开心心的,所以并未请嬷嬷教她管家。
但她仔细一想,后宫之中除了她好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妃位也就五人而已,惠妃要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八阿哥,荣妃一向身子不好,又要照顾三公主,德妃膝下的六阿哥虽大了,却大字不识,宜妃也刚添了九阿哥……
皇上见她并未一口回绝,只道:“有朕在,你怕什么?你就当作帮朕一个忙好了,总不能要朕写信请老祖宗赶回来吧?”
映微想了想,就答应下来,更是道:“正好臣妾也能假公济私,兴许能借着这个机会为春萍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春萍与她一块长大,也就比她小上半岁而已,虽说春萍口口声声说不愿嫁人,可她总不能一辈子将春萍留在身边,这样未免太自私了些。
如今她身居高位,日子过的滋润,没道理再将春萍捆在身边,更是打趣道:“皇上身边侍卫不少,个个皆出挑,若见着有好的,可得帮臣妾留意一二。”
皇上当即应好,笑着道:“……朕向来事忙,若有空定帮你留意,这事儿,朕看顾太监比朕靠得住。”
说着,他更是交代道:“宫里的人你都熟,你帮着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是事情办妥了,不光平妃有赏,朕更是重重有赏。”
顾问行连声应是。
映微对春萍的终身大事可谓上心极了,更是道:“……春萍出身不显,如今是本宫身边的宫女,免不得有些人想要钻空子,得打听清楚些才是,最好选家世低一些的儿郎,家中贫寒些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那儿郎自己争气。”
“对了,最好还得婆母和善,家中人口简单些最好,像那等姑嫂兄弟一大堆的都不考虑,人多是非也多,春萍这性子,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愿对本宫说的。”
顾问行只觉得有些头疼,算起来春萍已二十岁出头,虽说容貌不差,可却是年纪摆在这儿,皇上身边的侍卫哪个不是出生大族?
可既是皇上亲口交代下来的事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因今日春光正好,皇上也有些空闲,索性就带着映微去永寿宫走一趟,有些事儿他亲自交代一番总是好的,免得温僖贵妃为难映微。
温僖贵妃听说皇上前来自然高兴,挺着肚子迎了出来,可瞧见皇上身边跟着个平妃,脸上笑意就淡了些,请安之后道:“……今日不知道吹了什么风,竟叫皇上与平妃妹妹一块过来了,採云姑姑,你快吩咐小厨房上些刚出锅的糕点,本宫记得平妃妹妹爱吃果子,本宫刚好才得了些枇杷,味道不错,一并端上来给平妃妹妹尝尝看。”
瞧瞧,人都是会变的。
从前孝昭仁皇后在世时,她一提起映微来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当着皇上的面,一口一个“平妃妹妹”,喊得恨不得能淌出蜜来。
映微轻声道谢,随着皇上一并走了进去。
皇上落座之后道:“……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你就该生产了,如今生产在即却还整日忙于后宫这些琐事,朕看你像是憔悴了不少。”
皇上何曾对自己这般柔情蜜意过?
温僖贵妃当即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强撑着笑道:“臣妾不辛苦,能够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福气。”
皇上颔首道:“话虽如此,可朕也不能不顾你的身子,如今已值春日,后宫中的事情是愈发多了,朕便想着要平妃来帮你的忙。”
饶是温僖贵妃进宫多年,性子已改了些,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即就有些笑不出来。
还是站在她身侧的採云姑姑忙道:“皇上如此心疼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奴才听说平妃娘娘身子一贯不好,只怕平妃娘娘身子吃不消。”
说起这事儿映微就有些不好意思,谁叫她喜欢装病了?
皇上却是微微皱眉,若是换成旁的奴才随意插话,他早就将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可这人从前在故去孝昭仁皇后身边伺候过,他也不好发落,只道:“这倒无妨,平妃身子近来好了许多,只是平妃从前从未涉足过这些,如今你生产在即,若平妃有拿不准主意的事儿再来问你,这样你也能轻松不少,朕也能放心些。”
温僖贵妃再傻,瞧见皇上心意已定,哪里敢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当晚,温僖贵妃就命採云姑姑将一些卷宗送往储秀宫,採云姑姑一贯说话漂亮:“……这是这一年来后宫中的开销,奴才已按类分好,还请平妃娘娘过目,如今贵妃娘娘生产在即,若平妃娘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召奴才前来,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映微知道这人是老狐狸,不好打交道,只笑着道:“如此那就多谢採云姑姑了。”
等着採云姑姑一走,她略翻了翻账簿,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比如,德妃每月小厨房销足有一百两银子之多,这笔帐走的是公中的银子,但却未写明缘由,按照道理,小厨房所用的开销皆是妃嫔自己承担。
又比如,宜妃上个月修缮翊坤宫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这笔银子也是并未记录详细,不过小修小补,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
映微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像寻常妃嫔宫中的账目记录的是清清楚楚,这些账目不清楚的都是平素与她不对付的妃嫔,她知道温僖贵妃不肯容忍她协理六宫,却没想到这人的招数如此好笑。
春萍皱眉,低声道:“这温僖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点小事儿都要找採云姑姑过来吗?奴才看这採云姑姑也不是什么好人,您问了,她也不见得说实话,总不能要您去各宫问吧?”
关键之处在于像宜妃,德妃之流也不会配合的,巴不得等着看映微的笑话。
映微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淡淡道:“这有什么难的?採云姑姑交出这样的账簿正好,明日便将这些管事的人都叫过来问问,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银子花在什么地方?本宫也知道,这些人定会从中作梗,可如今本宫正好借机换了他们,将温僖贵妃的人换成咱们自己的人。”
“宫里头的人啊,一个个都是人精,瞧着与本宫作对没有好下场,一个个定乖觉得很。”
春萍当即连连称赞。
映微翌日就见到了一众管事们,这些人大多是包衣出身,也不知是在紫禁城多年自视甚高的缘故,还是收了温僖贵妃好处、有意刁难的缘故,一个个表现的很是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