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穿成康熙白月光的妹妹(清穿) 第52节</h1>
佟贵妃心中了然,已知道如何做。
当天傍晚,她就带着补品前去探望安嫔。
这是她从前用在通贵人身上的老把戏,三言两语不仅透露给安嫔皇上想让映微有孕一事,更是委婉透露出皇上有意将德嫔封妃,更是道:“……本宫向来待你与惠嫔一视同仁,前几日见皇上冷落了些宜嫔,原以为明年封妃你也在其中,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说着,她更是微微叹了口气:“论出身,论资历,你皆在平贵人之上,可若平贵人有个孩子,便是到时候本宫想替你求情都站不住脚。”
安嫔剧烈咳嗽了几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向来不是什么善茬,只低声道:“贵妃娘娘放心,臣妾心中自有分寸。”
她向来不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前些日子就已派人与映微身边的人套近乎了,不光映微身边,德嫔身边她也有所行动。
殊不知映微对她的小动作是心知肚明,再一次等阿圆进来回话时,瞧见阿圆手上捧着粗粗的金镯子,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又是安嫔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送给你的?”
阿圆点点头,面上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半个月之前,安嫔身边的大宫女秋兰就与她套近乎,一开始她并未放在心上,后来随着秋兰送给她的礼物是越来越贵重,她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连忙禀告了自家主子。
如今她更是哭丧着脸道:“……虽说秋兰与奴才是同乡,但奴才记得安嫔娘娘身边有个太监与小全子还是一同进宫的,为什么他们不与小全子套近乎,非选中了奴才?是见奴才蠢笨些还是贪财些?”
映微被她逗的直笑:“这等好事儿别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不说别的,安嫔娘娘向来出手大方,这些日子你收了多少好东西?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生将金镯子收起来,就偷着乐吧!”
春萍也跟着打趣了她几句,最后却心事重重看向映微道:“主子,您说安嫔娘娘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除掉我!”映微说起这话来是云淡风轻,她知道,后宫中看不惯她的人多的去了,可没几个有安嫔这样的胆子:“你们也不必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皇上给她的底气。
说起安嫔,映微对她的印象一向不大好,她因出身不俗,脾气比宜嫔还要大,毕竟宜嫔虽跋扈,可碰上皇上不高兴还会撒娇一番,但她倒好,脾气又臭又犟,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却仗着家世出众,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不过,安嫔的确有猖狂的资本。
她的祖父乃是抚西额父李永芳,当年乃是明朝降清第一位将领,曾受太/祖皇帝重用,说句夸大的话,当年若没有她的祖父,大清能不能顺利入主中原都是另外一回事。
若论起亲疏来,她更与皇上沾亲带故,还是皇上的远房表妹。
安嫔很快就有所动作,她身边的宫女秋兰以为买通了阿圆,要阿圆将一包粉末下到映微每日喝的汤药里。
这是能叫映微终身不孕的毒药。
可惜安嫔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以为阿圆已是她的人,却不想映微早有防备,告诉皇上后,她的罪名很快就定了下来。
皇上这些日子本就心情不佳,偏偏安嫔还要往枪口上撞,直接命人将秋兰打死,将安嫔丢到冷宫去了。
这番动作,可谓一气呵成,从事发到尘埃落定,不过一日的时间。
当天夜里,皇上歇在了钟粹宫。
映微躺在皇上的臂弯,低声道:“……您在想什么?这些日子,嫔妾很少见到您笑。”
“没什么。”皇上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朕在想安嫔一事,她下手狠毒,若非你机灵,若非你御下有方,若真的服下那碗燕窝粥,后果不堪设想,可惜事情落败,她却死不悔改……”
一想起方才的事儿,映微也觉得安嫔是个蠢的。
若她是安嫔,定会打感情牌乖乖求饶,而非将家中亲眷搬出来,安嫔祖父等人从前便是立功无数,便是皇上念及旧情,可很多时候话一旦出口就变了味儿,皇上若真对她从轻发落,以后有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她只道:“您别想这些糟心事儿了,早些歇着,身子要紧。”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近来烦心事不断,更觉得安嫔一事怕是没完。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安嫔的祖母就朝太皇太后递了帖子,求见太皇太后。
纵然安嫔祖父李永芳已去世多年,但他的妻子李太福晋从前就与太皇太后有几分交情,如今虽年事已高,不大出门走动,可每到逢年过节时太皇太后都会赏些东西给她。
太皇太后允她进宫。
随着李太福晋进宫的还有淑哲大长公主,这人乃是太皇太后幼女,也是太皇太后膝下唯一的女儿,太皇太后一生有一子三女,如今却只剩下她这个女儿,可想而知她这个女儿在太皇太后心中分量如何。
太皇太后也知她们前来所为何事,却还是见了。
果不其然,李太福晋一露面就是连连请罪,说她育孙无方,还请太皇太后降罪,又说她宁愿替安嫔受过。
淑哲大长公主与苏麻喇嬷又是劝又是擦眼泪,一时间,慈宁宫是哭声不断。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沉声道:“……并非哀家不愿出手帮你,哀家也是看着安嫔长大的,从小她便经常随你进宫,只是昨日一事她实在是罪大恶极,好在没有出事,若平贵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不是幽居冷宫这么简单。”
“我知道。”李太福晋泪水涟涟,哀声道:“我也不求太皇太后能格外开恩,只是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那冷宫是什么地方啊,如今夏日倒还好些,到了冬日,连口热茶都喝不上,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淑哲大长公主今日本不愿来的,可架不住李太福晋在她跟前直掉眼泪,她实在推脱不过,这才走了这一趟。
太皇太后是冷眼旁观。
她老人家从前不是没劝过李太福晋,说安嫔养的太骄纵了些,但作用不大,后来便也懒得劝了。
如今见李太福晋喋喋不休,大有一副若不将安嫔放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太皇太后下意识微微皱眉。
这位太福晋还当这儿是盛京,还当如今是李永芳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不成?
可偏偏李太福晋在家中向来是说一不二惯了的,便是到了太皇太后跟前也未有收敛,只道:“……我也知道这事儿叫您觉得为难,可这不是平贵人没事儿吗?您说您如今不管后宫中的事儿,那可否将皇上或佟贵妃娘娘请来?我求求他们!”
太皇太后神色愈沉,不悦道:“这事儿与皇上和佟贵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