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珣主动的。他整个人揉了上去,低喘着,把对方也烧起来。他埋头亲了传武的耳朵,脖子,还有锁骨,沿着两道刚直有力的锁骨,用嘴唇摩挲了很久,心都软了,快要化了,太喜欢了。他还扒开对方t恤领口,露出一侧肩膀。传武的骨架很硬,全身上下搂起来手感都很硬朗、阳刚。楚珣亲一下对方肩膀,咬了一口,传武抖了一下。
传武用手揉乱楚珣的头发,棕褐色软发,白皙带有血丝的肤色,揉着像个漂亮的大洋娃娃。
他太喜欢小珣了,回想起来,这种喜欢就是一见钟情。他头一次踏进这座部队大院,一只沙包飞来,他拉开架势掷回去,抬眼看到的,就是楚珣唇红齿白目光灵动的一张脸。
俩人克制不住欲望,把圆领衫撩到脖颈,裸胸互相蹭着,腻歪了好久。
裤子都解开了,本性驱使着,好奇地渴望着,楚珣一条腿伸到传武两腿之间,把对方顶在墙角,用一种很别扭的无师自通的姿势扭抱在一起,用最青涩的方式抚慰。他下身柔软的东西蹭到传武的大腿、小腹,两个人用手互相揉,很兴奋,又很害臊,不敢看对方的眼神,却又忍不住低头端详对方的二宝贝……
“你怎么能那么硬?”
“你也挺硬。”
“我的比你的好看,我长得颜色好,粉色的。”
“哦……我的比你的大吧?”
“是挺大的。”
楚珣说着还使坏用手挠对方。二武胯下一吊东西里面两颗蛋长得够威武,确实比楚珣的大,也敏感,让楚珣挠蛋挠得又痒又爽。
俩人呵呵地傻乐。霍传武拉了楚珣的手按在昂头颤动的老二上,攥住了,使劲撸了几下。他钳住楚珣的腰的手突然用力,几乎捏疼了人,身上特别舒服,享受着楚珣手心里极致温暖的充盈的慰藉。
……
干完坏事,心虚地洗手,洗脸,擦汗,系好裤腰带。
俩人贴墙又抱了一会儿。楚珣问:“你以前做过那个没有?”
传武眼光迷离茫然:“哪个……没有。”
霍传武是货真价实处男一枚,别说做了,以前想都没想过,对别人没起过那种邪念。
楚珣:“那你怎么这么熟练?你肯定做过,你撸过吧?”
传武不说话,脸红了。这人心里有事儿的时候,脸色一看就不对劲,恨不得眉宇间标着赤裸裸几个大字,“我在撒谎”,或者“我瞒着你”,楚珣一眼就能看穿对方。
传武垂着长长的睫毛,害臊地说:“不能那样,不好。”
楚珣说:“那你刚才还跟我那样?”
传武:“……”
楚珣:“你不喜欢……那样?”
传武:“不是。”
楚珣:“前一阵为什么老躲着我?!”
楚珣咄咄逼人,穷追不舍,这会儿心里知道传武对他也有意思了,立刻就跩起来,勒过这人脖子,鼻尖抵着传武的脸,逼问,你说不说?!
传武沉默了半晌,脸色红红白白潮起潮落若干次,被楚珣烦得没辙。
本来就不想说,小爷们儿被窝里的隐私,你烦不烦咋什么都要刨根问底?
传武说:“有一回,睡觉梦见你了。”
楚珣没听明白:“梦见我什么了?”
传武声音沉沉的,漆黑的眼珠里填满男孩羞涩又柔情的神采:“就是……梦见……跟你那个。”
楚珣半张着嘴,没料到,拉着对方的手指,心跳节奏都不对了。
霍传武躲了楚珣一个月。
他很害臊,他不敢跟他最铁的哥们儿承认,那天在楚珣家看过那盘要命的黄色录像带,黄片太毁人,当晚睡觉就出事儿了。
他梦见楚珣,而且是特别坏特下流的梦,梦到楚珣光着身子,身上很白,他骑在小珣身上,亲了摸了对方,舒舒服服地抱着,特舒服……
早上醒来一看,坏事儿了,内裤和被罩里面都脏了。
而且还被他妈妈发现了……
梦到楚珣就会开花儿漏籽儿,这麻烦大了。
霍传武心里知道这事不好,不应当这样。他倒没有那种应该喜欢女孩不应该喜欢男孩的道德意识,对异性恋同性恋都没辨别。他心里就喜欢一个小珣,大美妞,本能地发觉他留恋对方的强烈程度已经过界,浑身上下蠢蠢欲动,想要“伤害”对方。
俩人笑了一会儿,都没发觉待的地方不对,也不嫌厕所臭。
直到隔壁传出拖长的“嗯——”的一声,就是那种便秘了用力使劲往外排挤时发出的声音。
楚珣和传武着实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咬住嘴唇,大眼瞪小眼,被人发现了?
他们待的这小厕所位置比较僻静,平时没什么人来。厕所老式,左边男厕,右边女厕,中间一墙相隔。这堵墙不通顶,上方有一块空间,男女厕互通,眼望不见,但是互相听得见声音。
楚珣机灵地给传武打个眼色:别怕,隔壁有个大妈在解大号。
传武一摆头:走吧?
二人整理好衣服,也没担心暴露。整个家属宿舍区住了几千口子人呢,怎么就能碰巧让隔壁厕所哪个大妈听出他俩?
传武跟楚珣额头顶着额头,用力蹭蹭,表达极度喜爱之情,楚珣笑得开心得意,眉心红痣隐隐发光。
两个熊孩子跑出厕所,一路兴奋地小跑走掉。
他们身后,女厕所也飞跑出一个人,吃惊地、怔怔地呆望着远去的背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比震惊,眼前天地颜色都变味儿了似的……
隔壁女厕里蹲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传武的妈妈,刘三采。
刘三采就在大院菜站工作,当天菜站厕所堵了,她临时溜到操场旁边的厕所,刚一蹲上,那两位小爷就进来了。
那俩人一进门就抱一团喘上了,互相没喊名字。隔着墙,刘三采一开始愣没听出是谁,心里怪膈应的,男厕所里净出这种幺蛾子!
那时候人虽然大体没现在开放,传武妈毕竟也四十多岁中年人了,从农村到城市,鸡飞狗走猪跑没亲眼见过她至少也听说过,也没啥大惊小怪。
她听了一会儿,愈发觉着有个声音像隔壁楼楚师长家的小子,越听越像。
直到一个她最熟悉的低沉醇厚带着浓浓碴子味儿的声音发出那声舒服到极致的口头禅,“俺妈……”
这句,无论如何也听不错。
就是这句,传武妈当时脚一软,腿一麻,差点儿坐坑里,蹲着站都站不起来,脑子都烧乱了。偏偏传武妈还是个内向的闷性子,在大院里没跟任何人大声讲过话,没吼过没喊过,所以当时也没跳脚喊出来。这事儿倘若换作高秀兰,隔着一堵墙都能把墙给砸开。
刘三采是察觉她儿子最近不太对劲,孩子发育了,提前迈入青春期,夜里溜趟了。
按说她儿子还没到年龄,怎么比大军当年熟得还早。刘三采第一反应是琢磨她家大军干坏事了,一准儿是招弟弟来着,哥俩在一起瞎鼓捣那种事,哥哥把弟弟给教熟了。
直到二武用害羞的声调招认,“梦见……跟你……那个”。
刘三采这时候才知道,是谁把她儿子给教熟了,教坏了。
不能再这样,孩子明年小学毕业,一定让他转到外面学校。楚家老二去哪个中学,传武一定不能再念一个学校,绝不能再摽一起。
……
深秋的街道落满一层厚厚的树叶,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厚重,敦实。
“四人帮”恢复往日的和谐亲密,楚珣凭借他的耐看脸蛋与能说会道一张巧嘴迅速把邵钧沈博文又哄好了,四人仍然像以前那样出去逛街,吃东西,逛音像店……
四个铁哥们儿有一回坐在跟大院院墙一样高的砖头堆上,肩头染着夕阳的余温,说男孩之间扯淡的悄悄话,有意无意就聊到那次看电影。